“是。”
“所以啊,为了你能再多看看多瞧瞧,就那么…再活一阵儿吧。”
晚间在床上侧躺着的时候,仲季常拿手摸他鼻梁:“鼻子很挺,颧骨也很正,额头饱满,眼窝深邃,再摸摸嘴,”轻声笑:“呵呵呵…连嘴都那么立体。”
“你的更好看。”
他脸上本来的笑容忽地换成了忧伤,随即稍纵即逝,手搁在他锁骨上来回抹。
“第一回见你,就觉得你跟个雕塑一样,得是细心雕琢,难得的一件艺术品,后来发现,内里也难得,就说你长这样的,走在外面不得是姑娘尖叫,小伙子嫉妒?可惜,掩埋在白色粉末里,是不是很多时候太脏了,别人还嫌弃你?”
“有时候是,那时候头发还长,里面老是有白灰,手一撩周围扑得到处都是,影响到别人,自然会被嫌弃。后来就把头发剃光,结果看起来像个坏人。”
“呵呵…是,那么高壮带光头,看起来是挺吓人的。”他眼珠转了转,找不到点,像是在看他身后:“你现在是不是在笑?”
“为什么这么问?”
“我闻到了。”
“笑还能闻到?”
“嗯,周围是甜的嘛。”他手拿回平躺,将手枕在头下面:“看不见的好处就是,其它的感受感知更在意了,时时刻刻都在把这些细微的东西拼凑在一起,就像玩拼图游戏。比如,我刚刚听到你心跳明显跳快了,呼出的气体短,感知到你的肌肉在抽动。”
“这些代表我在笑?”
“其实是因为我夸你,我平常夸你你就笑,这是记忆。”
“所以刚刚那是胡说的。”
“逗你玩儿是日常嘛。”他拿手在空中抓了抓:“知道吗?那天我坐在窗户旁,周围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香甜,可能是哪一家在做醪糟汤圆,甜酒香飘得到处都是。
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我听见了窗帘飘起来的声音,平常看那窗帘飘起,你根本不会在意那声音,但是那天我清楚的听到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几点,但我伸手感受射进来的阳光,我想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你猜怎么样,周围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只剩下灰尘,我感受到它们在我周围漂浮,还觉得它们都发着光。”
手在空中握住,像是真的抓到了灰尘,随后又笑说:“以前看一本书上说,人看得见的时候被局限在了视觉里,看不见呢,又局限在黑暗里。那天却觉得,一切局限,全在脑子里。脑子打开以后,想多广阔就多广阔,你想抓住星辰,伸手就能抓住。”
………
外面野风还在呼啸,全身透着冰冷,这让他警觉起来,回忆这些做什么?
江夏在黑暗里眉眼皱了皱。
好像又感知到当时他跟他说那么多话的心境,是种无奈,又带着好多悲凉。
声音尽管和以前一样,却在要笑起来到消失的那么瞬间,在颤抖,在竭力忍住想哭的欲望。
他们家里人是怎么夺取他的双眼的?
他后来才从裴晨那里知道,车祸进医院一切都还好,出来的时候却说因为重力所致,视网膜脱落。
但是做的手术里,有那么一项眼科手术,到底是什么内容,他让自己去想。
他还意味深长地对自己笑着说:“往黑暗的、不可能的地方去想,有时候,越不可能,越接近真相。”
第91章得逞
“是。”
“所以啊,为了你能再多看看多瞧瞧,就那么…再活一阵儿吧。”
晚间在床上侧躺着的时候,仲季常拿手摸他鼻梁:“鼻子很挺,颧骨也很正,额头饱满,眼窝深邃,再摸摸嘴,”轻声笑:“呵呵呵…连嘴都那么立体。”
“你的更好看。”
他脸上本来的笑容忽地换成了忧伤,随即稍纵即逝,手搁在他锁骨上来回抹。
“第一回见你,就觉得你跟个雕塑一样,得是细心雕琢,难得的一件艺术品,后来发现,内里也难得,就说你长这样的,走在外面不得是姑娘尖叫,小伙子嫉妒?可惜,掩埋在白色粉末里,是不是很多时候太脏了,别人还嫌弃你?”
“有时候是,那时候头发还长,里面老是有白灰,手一撩周围扑得到处都是,影响到别人,自然会被嫌弃。后来就把头发剃光,结果看起来像个坏人。”
“呵呵…是,那么高壮带光头,看起来是挺吓人的。”他眼珠转了转,找不到点,像是在看他身后:“你现在是不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