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仲季常电话的时候，他头顶像是打了一记闷雷，他抬眼去望，万里的灰白色厚云，怔怔地望了天空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立马赶过去。
心里默念仲季常电话里说的信息：是癌、但是不严重、手术很小、一周就能出院、以后不影响任何正常生活。
随后又想：是真的打算跟自己没瓜葛了，做手术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是怕我担心，还是怕看到我担心？
赶到医院，看见仲季常在手术室外面等他，外面家属坐满。心想：应该是个小手术，那么多人排着队。
还有人站在门口笑说：就是割割割，特别简单，割干净就完了。
随后立马就听见里面喊：周成川的家属！进去给他看切下来的淋巴，密密麻麻的一小袋子。
人不久就被推了出来，眼睛是微张的，嘴里喃喃几个字。
仲季常其实撒了谎，周成川进手术室电话就拨过去了，所以那喃喃的字，闫小山也听了个清楚，就是：小山…等等…小山…
仲季常还悄悄在他耳边说：他打算重新跟你再试试看哦…
是真的吧？
虽然季常他老骗人，但是我愿意相信他这次说的，就是你想说的。
闫小山轻握他包了纱布的手，望了眼窗户外叶子已经落光了的树枝，将目光移回到他脸上，渐渐变得热烈，迫不及待地等待他的醒来。
第114章不自量力
仲季常说是公司有事，其实是他爸爸的助理跟他打的电话，喊他跟着一块儿去接待上面下来视察的工作组。
他问视察什么，回说是栔城对于中小企业的资助计划是否落实。
挂了电话，驱车开往目的地。
心想：政策里扶持的款项，基本都是栔城几家大公司拿到手里，小企业基本拿些尾巴，上台拍照走个过场。
上面儿来查？怕也只是走个形式，谁不知道上面儿政策，下面儿对策的写法，只是该怎么写，地方于地方不一样而已。
仲振全他们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拿了不该拿的，说自己没拿，最后还说要跟着政策走，自己拿钱帮助中小企业，带动栔城的蓬勃发展。
可以想象，那钱就给某个新成立的：扶持中小企业发展协会。
安排几个人进去忙活，该怎么用，他们自己说了算。最后居然还成了这次政策的典型，接受了表彰，又得到了一份名誉。
他想起他办公室里挂满墙的锦旗，不免笑出声。等红绿灯的时候，点了根烟，随后去看路两旁光秃秃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