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通了?”闫小山坐起来,趴他床边,头枕在自己手臂,偏头看他。
“我猜…是,”周成川拿手轻抚他的脸:“人从出生开始,有个不断拥有的过程,对世界的认知、父母的爱、朋友、爱人、孩子、金钱。也会有不断失去的过程:工作的丢失、朋友渐行渐远、父母的离世、孩子的成家、最后剩的,还就是枕边人。”
“也有失去枕边人的。”
“我现在有一个,”周成川拿手捏他鼻头:“只剩一个了。”
“嘿嘿…所以不能再丢了。”
“不丢了。”
此时震天响的呼声响起,俩人愣了愣,偷偷开笑。
周成川因为伤不能笑太大声,所以闫小山的笑声比较响亮,笑完悄悄说:“今天早上,她老公跟我说:你朋友他晚上睡觉,呼声真的是太大了,就跟打雷似的。”
“我?”
“我当时也是你这个表情,跟你同床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听你打过呼。我就说:我怎么没听到啊?他说:你的呼声更响。”
“哈…”周成川一笑,随后疑惑:“可你也不打呼啊。”
“我昨天根本就没睡嘛,他们被自己的呼声吵醒,还觉得:哎呀,谁的呼声那么大?除了我,肯定是别人了。”
“你听…”闫小山眨了眨眼,俩人屏息,听了几个来回,又呵呵笑了一阵,他摇头晃脑:“一声还比一声高,一浪接着又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