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是他熟悉的声音,不禁一笑:“中了,是只野鸡。”
“耳朵还好使。”裴晨已经不诧异了,问他:“你在哪里学的射击?”
“我爸爸教的。”
“那你爸爸首先也是个射击高手了。”
“算是吧。”江夏不想说太多,问他:“后面那快坡地呢?是用来专门骑马的?那这里也会养许多马了?”
“那边,”裴晨指了指:“马棚,都是各自有各自的马,如果你想骑,我可以给你用我的马。”
“你也有马,”他转头望他一笑:“看来你已经不是什么大鱼与小鱼,你一开始,就跟他们一样,是鲨鱼。”
“夸张,我还早。”裴晨低了低眼,突感有些惆怅:“都是鱼。”
江夏听出些悲凉情绪,不免好奇,想了想问:“这么一直游,没想过停下?”
“?”裴晨抬头望他,又从那眼睛里瞧出些怜悯。但是他已经不会不悦,眼前这人,实在和其他人太不一样。
像是看到了路的尽头,找到了一定真理,笑问他:“停下干嘛?”
“找个志同道合,或者能带来真正快乐的人。人,最后不得回到在意你的人身边去吗?”
“在意我…”裴晨顿了顿,嗤笑一番:“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在意你剩过在意自己的?”
“你是想有个人在意你剩过在意他自己?”江夏似乎问出了不得了的事情,随后说:“不能一半一半吗?”
“什么意思?”
“他在意你一半,一半留给自己,你在意他一半,也留一半给自己,加起来,不就是完整的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