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看了他一眼,罕见地平和,因为没到破境的时候,他的记忆落在了奚容安那里,所以时序此刻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些不知道哪一世残留的潜意识。
明月仪慢吞吞开口,话里隐着许多难明的意味:“确实,不大高兴。”
对着这个时序,明月仪的态度罕见地温和,或可说有些纵容,即便这种话也一点都看不到阴阳怪气或者冷嘲热讽,只像是寻常过往,寻常提起。
“神君怎么不高兴?与我说来听听?”他记得自己修的是逍遥道,于开解人这一件事情上面大概很有心得才对。
青衣小鬼坐在莲叶上摇晃,翘着脚想晒晒太阳,抬头却看见万里明空没有一点日光,但是天上明空万里。
这地方可真奇怪,云也一动不动。
不过他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并不想细究自己怎么从一尾鱼变成个少年,又是从何而来到哪里去,更不要说天上没有太阳这样的小事了。
这些细枝末节,在眼前这人跟前全都不值一提,灵曜如此想到——他记得有人叫自己灵曜。
青衣小鬼心里发痒,十分想动一动神君脸上那枚痣,但他觉得这样的行为太放浪、太轻薄。这位神君长成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清冷孤高一株高岭之花,他要是上了手恐怕太冒犯。
可那枚痣实在是好看。
明月仪轻笑,略带嘲弄:“本座前些年岁,遇见一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