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看着循循教导的人,心想可她也算是有亲故,不是流落山间的野狐狸,“若是将来,师父你有求于我,我也不能对你偏私吗?”
“我有求于你?”宴山亭顿了顿,忍不住笑了,“要是真有那天,也望你还是秉公行使权利。”
清沅刚要说,也不是不能偏私,她那不正经的师父便开口:“千万不要因为我对姑娘不够好,就给我穿小鞋。”
狐狸坐在树梢叹了一口气。
天地之大,苍生之渺茫,别说一个凡人,就是修者,也不过天地一蜉蝣,沧海之一粟。
他总说,他们是萍水相逢的师徒,时候到了遇见,时间过了就分散,修行之人,将因缘际会看浅薄一些,千万不要被几年相伴牵挂,说的次数多了,清沅便真的觉得是这样了。
她信了那人的话,以为缘分散了,挥一挥袖子走便是了。
狐狸眼失落垂下,看到一片叶子上有锐器划过的痕迹,看着熟悉的手法,小狐狸猛地直起腰,四处寻找。
她转了个身不慎掉下去,狐狸毛沾上了地上的枯枝也顾不上,清沅找遍了湖边没看见,跑出后山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簪着玉兰簪的人,路上的木偶纷纷避开,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会喘气的人,清沅抓住那人玄色衣袖,“你见没见到一个簪着玉兰簪的人?”
宴松野摇摇头:“未曾见过。”
“不可能!”清沅展开掌心,宴山亭推演过的榆树叶子展开在掌心,已经被她弄皱了,脉络上的折伤快要掩盖住青玉簪划过的痕迹,看到那片叶子,宴松野温和一笑:“这是很粗浅的推演之法,玄门几乎人人都会。”
他反问清沅做什么拿这个。
清沅对他掩耳盗铃的解释充耳未闻:“您是玄门掌教,可看得出来出自何人?”
宴松野惊讶一瞬,她居然能看出来自己的身份,暗想兄长教出来的人果然非同一般,这下倒是不敢小看这小狐狸了,笑眯眯叫着仙友:“说了是很常见的推演之术,自然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