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曜,你应当知晓的,这是本座的来日吗?”
第80章何须你这样的欢喜?
近来苦修,总能看到一条大河,河面上空无一物,水下怨鬼成群。
偶尔会有怨鬼冲出水面,会被他绞杀,偶尔也会出神,出手慢上几分,被暗算。
他被暗算时无一例外,冲出水面的无常鬼会长着灵曜的脸。他会在那个弹指忘了一些什么,又想起来一些什么,等回神杀了那个灵曜,已经不慎被怨鬼伤了。
但也无关紧要,他们都是一样的东西,他不会被无常鬼侵蚀,只是受点伤,赤水也很少能有东西逃出去。那些疼或许并不及绞杀灵曜时候的疼。
长着灵曜面容的无常鬼并不是假的,是被分食的灵曜之一。
脏东西杂糅在一起,长什么模样来回变,偶尔会显示出灵曜的模样,那时候他就会记起来,自己遍寻凡尘找不到的人就在河里,水汀下,随赤水一起流动,和他镇压的怨鬼不分彼此。
赤水就是灵曜,灵曜化在了赤水中。
他不太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那是心魔还是将来,直到前不久见过传闻中那位青霜长老。
宴山亭去往听涯渊之前来同他认罪,他说他不该顾念一己之私,隐瞒到如今,玄门酿成大祸难以弥补,可苍生有难,还是希望尊者先不要问罪,先给他们一个机会弥补。
宴山亭告了罪,当着他的面推演尊者形迹,星点琐事均无错误,可他再推演山君,卦象却是空白的。
他在那时想到了入魔时看到的画面,总在耳边响起的锁链声,他问:“本座的将来呢?”
宴山亭不敢算,代价太高怕被天谴,却告诉他有人看过。
尊者问那人付出了什么代价,宴山亭也不知道,说:“他说因果自担。”
而今,梦境中那位尊者伏在地面流泪,趟在泥泞中问:“见过灵曜吗?”
身边的尊者问:“那是本座的将来吗?”
灵曜没有争辩之力,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尊者的将来,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那怎么能是尊者的将来?
尊者就在他身边,尊者站在他寻了许久,告四方神明问起下落的人身边,颇有些自嘲:“灵曜,本座在问谁?”
“……”他说不出话。
泣问神明的尊者替他回答了,答案却叫人想要痛哭。
尊者说,他寻他的结发,寻不到。
他的结发。
“为何,本座寻不到你了?”“你不是就在本座跟前吗?”
灵曜也不知道,不久前他还不甘心,惟恐尊者太快释然,哪怕知道再跟尊者牵连会有天谴,也还是恬不知耻去寻他,就像叫尊者多记挂他几日,若有将来,他出了什么事情,尊者也不要太快忘了。无畏又自私,功利心全用在了这里。
可到今天,看到尊者状似平静下的痛不欲生,他又后悔。
尊者怎么可以求索至此?
“麒麟洲尊者数年前规劝本座,叫我杀了促使莲花开的人,本座始终以为那人是来渡我,而非害我。”
“你看,本座说的不错吧?”
若宴山亭说的不错,若这果真是须弥,若眼前一幕果真发生在将来。尊者胸膛抽搐,剜心之痛密密麻麻泛开。
“灵曜,你应当知晓的,这是本座的来日吗?”
第80章何须你这样的欢喜?
近来苦修,总能看到一条大河,河面上空无一物,水下怨鬼成群。
偶尔会有怨鬼冲出水面,会被他绞杀,偶尔也会出神,出手慢上几分,被暗算。
他被暗算时无一例外,冲出水面的无常鬼会长着灵曜的脸。他会在那个弹指忘了一些什么,又想起来一些什么,等回神杀了那个灵曜,已经不慎被怨鬼伤了。
但也无关紧要,他们都是一样的东西,他不会被无常鬼侵蚀,只是受点伤,赤水也很少能有东西逃出去。那些疼或许并不及绞杀灵曜时候的疼。
长着灵曜面容的无常鬼并不是假的,是被分食的灵曜之一。
脏东西杂糅在一起,长什么模样来回变,偶尔会显示出灵曜的模样,那时候他就会记起来,自己遍寻凡尘找不到的人就在河里,水汀下,随赤水一起流动,和他镇压的怨鬼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