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三殿下能被二殿下打发了?甚至二殿下都没露面?
成风再次看向二殿下的时候肃然起敬,再看自家无法无天的世子,心想世子爷真应该抱紧这条大腿。
可宋玉本人没什么要抱大腿的意思,反而拉着一张脸给打发了扶桑的二殿下脸色看。等扶桑走远了二殿下才又抬眸,“这样可好?”
“殿下何必问我?掩耳盗铃的事情罢了,我在不在这儿外头的人看得分明,扶桑心里也清楚,殿下这么打发扶桑才是坐实了你我的私情。”
宋玉心里有气,话也说得不客气,然而二殿下闻言倒是笑了出来:“原来在川川儿眼里,已经同二哥有私情了?”
跟这老谋深算的狐狸精说不清,宋玉白眼,觉得这酒也喝不下去了:“殿下慢饮,臣下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川川儿不再陪一陪二哥吗?”二殿下平静看着宋玉,唇色苍白到快要与肤色融为一体,气色格外差。
宋玉笑出了声:“殿下要臣下陪着做什么?真跟您私会一场?您通天的本事——”他意有所指,说外头桂六拿出来那东西。
上回就听出二殿下的言外之意,他说他能与扶桑相争,想必也是同摘月楼有干系,今天又能叫扶桑铩羽而归,想来地位要高于扶桑。
既然如此,眼下这些病弱兴许都是假象,扶桑尚且能修个长寿,何况二殿下?因此,这些或许都是迷惑人的把戏。
“二哥哪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二殿下勾唇:“只是想叫川川儿事事顺遂,事事如愿罢了。”
那个瞬间宋玉心里电光火石闪过一点什么念头,快地难以捕捉,再看二殿下,觉得他的笑并没什么诚意,还是狐狸似的戏谑,也不知道看着好好一个人,怎么总要说些三五不沾的话来戏弄人。
“罢了,殿下这话没几个字能信,您要说是看我顺遂就不顺心宋玉还能信几分,您接着问医吧,臣下回家了。”
他挥挥袖子算作招呼,带着成风走了,二殿下在他身后看他离开,又咳了半天,顺了气才叫桂六进来。
最近望京里有点差事的都忙得脚不沾地,老侯爷亦是,没人管着他,看完红玉那一场“绝世之舞”的宋玉一路上都在回味这舞中起的幻觉,越想越觉得玄妙,回家清闲了半天,忽然拿起很久不用的丹青,在房里关了自己大半天。
花了大半天时间始终觉得哪里差着,眼前似乎看得很清楚,一提笔,怎么画都觉得不像,冥思苦想到日暮上床,当晚做了奇幻一个梦。
还是从那支舞开始的,天女的纱袖散开,后面隐隐约约的是大片他捉摸不到的画面,一幅幅闪过,有人跪在石壁前凿了很久,那些场景被笔墨定格,成了荒凉黄沙中遗失的神迹。
梦到后半夜发了高烧,折腾了两三天,眼看到了四月初一,花圣节马上就要到了,大病一场的宋玉醒来第一句话是:“备马,我要去河西!”
老侯爷不在家,宋玉这一场病得重,商氏守在他身边,听到这句讶然:“去哪儿?”
宋玉烧的嘴皮发干,一脸病容,他忽地坐起来,声音大而清晰:“河西!”
商氏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是退了热?怎么还在说胡话?好端端去河西做什么?”
就连成风都觉得宋玉是烧糊涂了,可宋玉掀开被子,梦里看到的那些越来越清楚,他明白自己该去哪里:“不,一定要去,娘,这很重要!”
这个节骨眼儿可不是离开望京的好时候,商氏自然拦着他不叫走,老侯爷下公回来了听说宋玉闹着要去河西,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幺蛾子,黑着脸进门骂他:“这回又是什么借口?”
宋玉一听老爹回来,立刻跳到门口:“爹,我得去河西!”
“很快就回来!不会叫你们没法交代!”宋玉拿起桌上的纸:“军令状我都写好了,爹!”
老侯爷看也没看那军令状接到手里就撕了:“你老子早八百年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就在宋玉以为没戏了只能想法子逃的时候,老侯爷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多八天,花圣节过了就得回来。”
宋玉掏了掏耳朵没敢信,看老侯爷翻他白眼,立刻弹起来:“成,我这就走!去去就回!”
到门口老侯爷又拦下宋玉:“骑我的马,快一些。”
第99章非去不可
宋玉想的好,速速出城一刻也不耽搁地去河西的黄沙里翻他梦里见到的东西,可还没出门,被扶桑撞了个正着,扶桑拦下他:“你去哪儿?”
宋玉手里牵着老侯爷看地命根子一样的宝马,见扶桑来了心急火燎不想解释:“我有事儿,得离开望京几天,三殿下,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