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去世后,这幢别墅就没什么人气了。父亲极少回来,安排了陈叔照顾他的起居,却始终是没有感情的雇佣关系罢了。
十二年,他在这所房子里过了十二年一成不变的生活。
他是这座别墅的主人,却整日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多讽刺。
他有些失神,突然有些想回学校了。他想那只有一米二的床,想那光线不是很好的书桌,想看那时不时出现在桌上的蒲公英和小纸条,想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叶时晚或是坐在椅子上看案例,或是躺在床上搁着两条腿晃啊晃,然后冒出个小脑袋招呼一句“回来啦”。
沈憾在沙发上坐下,平静地问管家,“今年父亲也不回来吗?”明明是问句,却偏偏带了些许肯定,像是在说一个既定事实。
“应该是的,您父亲他一向很忙。”管家如机器人一般,给出了一个已经重复了十二年的答案。
沈憾早知是这样,他上一次见到父亲还是六岁。那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但也是最后一次。那天是他的六岁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
从此父亲就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了。只是时不时会关心他几句,给他那张永远用不完的卡里再打点钱。
或许是怕触景伤怀吧,沈憾想。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交代管家随便做点吃的,独自回房了。
他百无聊赖地把这学期学的重点知识拎出来,权当娱乐。
突然手机一阵猛震,四人群里爆出一堆消息,不用想,肯定是冉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