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外面进来一个人说:“先生,房间都准备好了。”
顾一铭点点头,指着顾源说:“搭把手,把他扶到房间里。”
那人就往顾源边上走去,扶着顾源起身,但是喝醉的人往往不讲道理,你要往东他偏偏要往西,他虽然站起身却不肯放开白亿鑫,胳膊搂着人不肯放,无奈之下白亿鑫只好和人一起把顾源给送回了房间。
顾一铭领着沈既白往另一个房间去,他站在房门口并没有往里进,只是说:“这边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了,刚刚让他们换了新的床品,如果有什么缺的,可以打给总管。”
沈既白往屋子里瞄了一眼说:“东西都很齐全,什么也不缺。”
顾一铭看了他几秒,平静地说:“沈医生,这边露重,早点休息。”
沈既白被他直视的眼神烧的后背发热,他错开对视的眼睛,轻声说:“谢谢。”
顾一铭对着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沈既白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中感觉自己从见他第一面以来,见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
正神情失落时,突然顾一铭转过身问他:“沈医生,留宿的话,需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吗?”
沈既白愣愣地说:“已经说过了。”
顾一铭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说了声“好”,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沈既白就坐在了沙发上懊恼的叹气,他想要问顾一铭是不是真的和楚熙分开了,却又没任何可以询问的身份,他不由得泄了气,一头倒在了柔软的绒布里。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给方芳发了个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爬起来往浴室去,一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了朵郁金香,似乎是匆忙间剪下来的,还带着一丝夜晚的寒意。
他怔怔地看着那朵花,伸手拿过花瓶,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郁金香的味道实在是很淡,他闻了半天才闻到些许香气。
不知道别人的房间有没有花,但是他自欺欺人的把它当作今晚的偏爱,只有他收到了顾一铭郁金香花园的邀请,他放下花瓶,带着这一丝慰藉,拿上浴袍去了卫生间。
从浴室里出来,沈既白扒拉了几下头发,任由水珠顺着浴袍往下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抑制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快到发情期了,他出门都带着抑制剂,就怕突然降临来不急买造成了伤害。
从他17岁第一次来发情期开始,每一次他在煎熬中脑海里闪过的人影,都只有顾一铭,这仿佛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有时候他也会迷茫,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除了顾一铭,谁都不可以?
他不知道,他也没想去试过。
反正他也没有别的想法,身边也再没出现过让人心动的alpha,忙着学业,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想东想西,就这样吧,沈既白想,他不是也离顾一铭更近了吗?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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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里有事,第二天沈既白醒的很早。
窗外的天空还泛着青,倒是听见好几声鸟鸣,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很快又清醒。
在床上摸着手机,沈既白按亮屏幕看了眼,上面只有方芳的回复“知道了。”
昨晚方芳打电话来问他几点回去,还调侃他要不就别回来了,谁知道一语成真,后来留宿他干脆就发了条微信回去,看了看回复的时候,是昨天夜里,他打了个呵欠,转过身又沉沉睡去。
沈既白睡了个回笼觉,出门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起,晨起的初阳不太热烈,在廊下站了会儿,旁边有人过来询问他早餐的口味,他吃的不多,就让厨房随意。
沁园很大,湖面的风被竹林遮挡,丝丝细缕吹到住宅里只能感受到暖阳和煦,他没有在别人家乱晃的习惯,就去一楼的公共书房拿了本诗集,坐在窗边看了起来。
晨曦透过玻璃落在沈既白的身上,晒得暖洋洋的,他不由得放松了身躯,像只猫咪在冬日阳光下的惬意,又像被神偏爱的圣子,只要目光一转到他身上,周身散发的美丽就格外清晰,他存在的空间都和别人有不一样的分辨率。
美丽真的是一种很有威力的东西,有些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会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想一直一直看下去。
而人又是很劣性的生物,偶尔会想要去破坏那些美丽,把干净的人拉进泥潭里,给他染上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恶意。
顾一铭习惯了早起,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早,听到庄园的人说那位漂亮的客人正在书房,他脑子里回味着这句「漂亮客人」往图书房走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沈既白,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那人抬起眸看向他,不知是否刚从书里脱离的原因,他甚至觉得沈既白此刻的眼神有些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