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放我下来,会被人看见的。贺疏!”林饮溪的脸越来越红,直到整个人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红晕才开始一点点消退。
贺疏单手中撑在沙发坐垫上,大半个身体隐在屋内的黑暗和阴影中,林饮溪却知道,他离压在自己身上只有一步之遥。
似乎想到了什么,林饮溪微微收敛起呼吸,闭上了双眼。
——这是一个接吻的绝佳姿势。
意料之中的亲吻并未到来,贺疏起身,理了理方才被他抓乱的衣襟,走到玄关打开了灯。
灯一开,林饮溪睁开眼,无措地和他对视。
贺疏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眼睫,眼睫如蝶翼般轻颤了一下。林饮溪推开他的手,眼里带着些许不满,仿佛在为他之前的行为置气。
“你留我下来就是为了这个?”贺疏攥住他的手腕,不断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越靠越近,林饮溪的后背被迫贴在了沙发上。
林饮溪有点底气不足,“才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嗯?”贺疏追问道。
林饮溪整个人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大脑也变得迟钝起来。他想不出理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贺疏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四个字的答案,有那么难吗?”
原来是要说那四个字。
林饮溪宛如考试最后一秒拿到正确答案的学生,他莽撞地开口:“不难。我……”
话说到一半,他卡了壳。
好好的四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是羞于启齿。人往往胆怯于向自己所爱者表达爱意,他亦是。
“确实有那么一丁点的难,就一丁点。”他反复强调。
贺疏无奈地笑了一下,算是被林饮溪蒙混过关了。
他将手搭在林饮溪的肩膀上,和他额头相抵,说:“好啦,我都知道的。”
你不用宣之于口,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林饮溪用力地点点头,回上一个不得章法的吻。好像这样就能抵消他的羞于启齿,让男朋友高兴一点。
唇瓣相接,意乱情迷。
他像个久旱逢甘霖的人,疯狂地索取着甘甜的泉水,永不满足。
吻毕,他颤着声调唤贺疏:“贺哥。”
“嗯。”贺疏应声。
林饮溪声音里带着幽怨,“你是不是偷偷和其他人练过啊,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熟练。”
他以为贺疏听到之后会生气,结果贺疏没生气,他倒生气了。因为贺疏说:“溪溪,我是不是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生气状态中的林饮溪已经做好了打人的准备了,如果贺疏告诉他他的确练过的话。
贺疏眼含笑意,把话继续说了下去,“我喜欢你,只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