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加入人云亦云的讨论。不过我也确实好奇,他怎么就邀请滚滚当了舞伴呢?后来我问滚滚,滚滚说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上同一节选修课——强基数学。大家都没有好好听课,即将到来的舞会把所有人弄得人心浮动,大家都讨论着舞会,讨论着舞伴。那天选修课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座位坐的挺近的。space突然转过身问滚滚:“你有舞伴了吗?”滚滚说没。于是space发出来了邀请,而滚滚同意了。在滚滚的描述中,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舞伴。
男生的举动就是很奇怪吧,我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不过只觉得他大概确实不是很可靠。
后来我也有了舞伴,是文艺部部长邀请的我。我想着既然我得去看一下,既然我也不能提前离开,既然我得待到最后等那张大合影,既然也没有人陪我聊天,那不如就答应当他的舞伴,没准他还能在繁忙的工作间隙抽空陪我跳跳舞。
舞会之前不久,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超市突然爆出了阳xìng • bìng例。那是距离学校附近居民区最近的一个超市,所以很多同学的家长或者学生本人都曾去购物过,因此很多同学都被迫在家进行14天的隔离,而space也不幸成为了其中一员。他隔离之前那一天的晚自习在班里到处乱吼,表达自己对14天隔离的不满。他还跟滚滚说:“我可能不能陪你跳舞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之后他把那天晚自习还留到最后的同学们叫起来合了一张照,除了我和滚滚。当时我就意识到:我和他们是真的不熟啊,哪怕是和所有同学的一张合照,都不能叫上我们吗?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跟他合照。
转过头来的那个周一是学校一年一度的长跑冠军赛,而这个冠军赛需要30位志愿者站在道路上的各个地方,为同学们指明方向,并防止有人走捷径。而这30名志愿者都是由我来负责招募与管理的。因为这一些志愿者中也有被迫回家隔离的人,所以我要用一个周末的时间临时四处找齐人手,好不容易找来了一些志愿者填补上空缺。可是过了一个周末,这些被隔离的同学又因为精准防控回到了学校。所以我原先的志愿者们又都回来了,这就造成了重岗的现象。场面曾一度十分混乱,我迫不得已只能在长跑冠军赛的时候四处跑,跑到每一个志愿者的面前去问他们的个人信息,以便帮助同学们加上志愿时长。
其实我本就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平时学校的运动会我也从来不会认真看,都是坐在看台上看书写作业,所以说虽然这样跑不能够非常认真的观赛,我内心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损失。
登记志愿者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们班的一位男生h,他是一位很安静,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生,但是理科成绩不错,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和我的性格有点像。反正我也不爱看比赛,于是我就与他站在一起聊天。我们聊了一整个长跑冠军赛的,大概有一个小时吧。我问他未来的理想,问他选科,问他学习方法。聊了很多,也很开心。我在那之前好像从来没有与哪个男生说过那样多的话。我们就在操场的正中间靠近跑道的那一侧,所以如果同学们在看台上应该会很轻易的看到在四周空旷旷的操场上有两个人站在那儿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收拾完志愿者的衣服后,我回了班。那个时候最后的冠军还没公布,所以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回班,班里空荡荡的。但是space和他的一些兄弟们已经回到了班里。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些喜欢热闹、喜欢比赛的人怎么这么早就回班了?我进门后space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在他一个兄弟的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然后说了些什么。我看了看没说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写作业了。
因为疫情,我们的舞会最终被推迟了,推迟到了高二下春季学期,成为了迎春舞会。我和h在一个数学班——建模班,那时正好有一个建模比赛,需要同学们合作完成一个课题,不知怎么我便想到了h,于是主动邀请他和我一组。经过一个寒假,我们确定了选题,但是春季学期刚开学时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探讨。
我们两个人真的很像,我们都喜欢自己吃晚饭,吃的都很快,吃完饭后也从来不在学校里遛弯,都直接回班闷头写作业。所以每天晚自习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属于最早回到班里的那一波人。我们俩真的很像,每次我去找他探讨我们的课题时,都看他在写物理白儿本。他的生活中似乎只有学习,没有朋友,没有风景,没有运动,也没有其他。那时的我非常欣赏这样的生活方式,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是最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