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过去,韩思农按部就班地去了公司。
厉永奎等在他办公室门口。
“有什么事吗,厉主任?”韩思农客气地问。
厉永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脸怎么了?”
韩思农耸耸肩,“在家里不小心撞到柜子上了。”
厉永奎虽然狐疑,却没再纠结,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上会日期定下来了。”
“是吗?”韩思农抬抬眉毛,“三月初,对吧。”
“嗯……”厉永奎停顿了半晌,才问,“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首都吗?”
韩思农打开电脑,焦点在屏幕上,头也不抬道:“再说吧,我准备得还挺充分。严英不也在吗?”
没人说话,整间办公室倏地掉进寂静的罅隙里。
“你还是没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为什么失联了。”厉永奎在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道,“你……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
“哪里变了?”韩思农抬起头。
“我说不清楚……”厉永奎咬了咬唇,“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韩思农向后靠了靠,安静笑起来。
笑起来,还是发着光,比任何事物都耀眼。厉永奎是这样认为的。他远没有意识到,藏在这笑容后的钝痛。
韩思农那时一定是在等待着悬在头顶的那一刀,重重挥落。
本以为接下来会得到暂时的风平浪静,可在上会前一周的某个夜晚,韩思农在睡梦中被吵醒,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两个男人架起来,带去了一家疗养院。
韩庭冷冷看他,义正言辞道,这是为他好,治病。
苏素哑着嗓子乞求他,“就当为了妈妈,你坚持坚持,努力配合医生……我们治好了病,就可以回家了。”
她的眼泪无边无际,望着这样的她,韩思农似乎有了种错觉,觉得自己被感染,想要流泪。可他流不出,哪怕只有一滴泪。
欲哭无泪,原来是最大的悲哀。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转向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问,我能用一下手机吗。
这一通电话,是打给武之俣的,他问,师兄,我能相信你吗。
武之俣在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开腔。他说,思农,你好好治病,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我会来看你的。去北京前,我一定会把你弄出来的。
最容易破产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