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突然,或是太过顺利,他忽地没了章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两人面面相觑,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陷入没来由的尴尬。
“我想跟你谈谈。”厉永奎按着胸口说。
韩思农面无表情地让出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厉永奎先发制人,都这种时候了,无需再多虑,“能不能告诉我理由,你突然这样对我不冷不热的原因。”
韩思农示意他坐下。
“你真想知道?”韩思农背对着他问,人已经走到客厅的五角柜前。
什么意思?
这其中难道有隐情吗?
厉永奎注意到韩思农从抽屉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转身,扯了扯嘴角,略带不屑道:“要不要听听好东西?”
寂静的客厅里,响起了明晃晃、不知羞的喘息交合声。
虽然模糊无比,可听起来仍令人害臊。
厉永奎心蓦地一空。脊椎发凉,深埋在他体内的羞耻与震惊交替苏醒。
“这是……”
韩思农冷笑,“我和你啊,怎么,听不出来了?”
“谁,是谁?!”厉永奎骤然清醒,“谁录的?”
“不重要了……”韩思农坐下来,轻飘飘地说,“是谁录的都不重要了,小深,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削尖脑袋要当体面人,可他们却做着最被世人唾弃、最不体面的事。
这份录音自然是用以威胁的把柄。
厉永奎在原地滞了半天,可脑袋清楚得很,隐约拼凑出了事情始末。森森的冷气在周身弥漫,他打了个寒颤,并没有做好处置当下情况的准备。
“这就是我要治的病。”韩思农平静地说。
“什么……”厉永奎的目光向他靠拢。
韩思农蒙在晦暗光线里,难以找到表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没有跟你联系那段时间去哪儿了吗?”韩思农顿了顿,接着说,“矫正疗养院。”
所以,他那时才会瘦得脱相,满面萧索,像要随时陨落。
已经不单单是震惊了,是惊悚,是悲凉,是无法消化。与此同时,还有越来越焦躁的愤怒,像面目狰狞的魔鬼,呼啸着扑来。
厉永奎幡然醒悟。
他那个时候在哪里?!
为什么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