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韩思农忽然止声。
欲说还休,自然会勾出人的兴趣。
严英立刻侧过头,问:“说啊,你觉得什么?”
“满足高川,也不是不行,只是条件得压一压,我宁可把钱给得多,也不可能将控制权分给他。”
听闻这话,严英锁眉,默了半晌问:“思农,你真觉得值吗?”
韩思农听出言外之意,大概还在问,你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并未充分考虑到所有情况。
“严英……”韩思农郑重地叫他,“市场调研我们做得够彻底了,买了天山雪,只会对未来发展有利,组合拳打出去的效果,绝对比单一拳法打得有劲。”
严英摁了摁突突跳起的太阳穴,酒精虽然下去了大半,可面色依然有些酡红。
“行吧,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严英顿了顿,“我有点担心,怕你咽不下之前的气,钻牛角尖去了,光想着跟厉永奎一争高下。”
韩思农调转目光,望向窗外,表情变得幽深。
隔了少顷,严英耳畔传来韩思农的低语,“怎么会呢,我绝不会冒玉石俱焚的险。”
话落,严英依稀听到了一声叹息。
抓住高川贪婪的弱点后,岐山这边谈判风格立刻改了风向。
高川明着暗着,装作无意提起来厉永奎那边,意思是,你们如果不愿意,本来我就有托底,大不了老子拍拍屁股走人。
既然在赌桌上坐下来了,谁又愿意轻易出局?
经过几轮不算愉快的蹉谈后,岐山咬着牙答应了高川开出的条件,好在合资后,公司的控制权仍在岐山手上。
政府松口,天山雪只能马首是瞻。
签订完协议盖章后,韩思农一直紧绷的弦,才敢松弛。接下来,就差对外发布新闻。
但哪知一波三折,高川胃口不小,仗着协议里的付款方式,又想将价格水涨船高。
严英都怒了,嘴上骂骂咧咧,贪污也敢贪得这么明目张胆!妈的,迟早被双规!狗官!
韩思农劝他,就当肉包子喂狗,已经走到这里,骑虎难下,如果半途而废,只会更加不值得。
岐山在高川这里吃了闷亏,就当作个教训,为以后敲响警钟,要警惕激进。
厉永奎这边,一直以为自己在同韩思农拉锯。哪知,自己拉拢的同伙,转身就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