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意”字他还没说完,封越阴沉着脸,突然大力将江屿猛地推了出去,伴随着“砰”一声巨响,车门被关上,黑色卡宴疾驰而去。
江屿被推得险些撞在墙上,他愣愣地立在原地,一直看着车尾消失在拐角处,这才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江屿抬头看了看夜空,对上那轮皎白明月,然后傻笑着用力捏了捏胳膊里子。
真疼,这回不是梦。
回家后,江屿冲了个澡,还是不敢相信今天他见到了封越。
白天他的精神高度紧绷,见到封越的喜悦太过强烈,以至于他自动忽略了某些他不想面对的事实。这会儿,他刚洗完澡,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想着明天周末,便又放肆地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
为什么要独酌呢?他喜欢。他喜欢一个人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堕落,那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放纵阴暗,丑陋不堪。
只是他酒量一般,喝了没多少,整个人就开始飘飘然了,好在他理智尚存,江屿很自律,所以他清楚自己喝到什么程度,会是个什么德行。
此刻,他有些头重脚轻地走到浴室旁边的柜子上,从柜子上拿起系着白金链的“龙胆亮银枪”,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宝物,四五公分的长度,银光灿灿,最下面刻着不起眼的两个字母“fy”。
江屿虔诚地将他的宝物捧在手心,忽然低头吻了下去,起初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后来吻得愈发深情,就像吻得不是一个冰凉的小物件,而是一个朝思暮想的情人。
而他,像个疯癫的变态。
一吻结束,江屿轻轻地将小物件擦拭一遍,然后把它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酒精开始在他的头脑中作祟,白天在医院里,医生说过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此刻在脑袋里变得异常鲜明。
封越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专属于他的亲昵动作也用在了别人身上,他早就不再是唯一。
他的眼前仿佛有了封越和沈祁肉体交缠的画面,多少个夜晚,封越在跟沈祁巫山云雨,缠绵相拥。
封越也会像曾经对待他那般对待沈祁,不,或许会更加温柔吧。因为封越不管外表多么张牙舞爪,他终究是个温柔的人。
他嫉妒那枚戒指的另一个主人,本以为爱情已死,没想到见到封越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立刻缴械投降了。
他嫉妒得面目全非,丑陋至极。
放不下,却不得不放下。
爱不起,却死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