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视线之后,封越很快又懊恼起来。他凭什么要先投降,四年了,他的心凭什么还会任由这个男人摆弄?他才应该是主导者,因为他恨江屿,是恨他的才对。
封越顿时心生愤怒,不该退缩,不该心软,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么一想,那一瞬的心软好像成了幻觉,他微微垂下眉目,冷冷地看向江屿,朝他吐出一串烟圈,说:“我鞋子脏了。”
封越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衣,领口松垮垮地解开了两粒纽扣,他慢条斯理地交叉着双腿,像一位王者蔑视着屋内的一切。
“我给你……您擦干净。”江屿刚要回头取纸巾,下巴却被封越捏住了。
封越的呼吸沾了酒气,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不知如何处理的垃圾,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微微一笑:“江老师,纸巾会划坏我的皮鞋,划坏了你可赔不起。”
江屿无措地被他捏住下巴,紧接着就听封越继续道:“舔干净了,我就答应你。”
江屿怔了怔,封越原本以为他要气急离去,再狠狠给他一拳,想当年两人的初次相遇,少年江屿仅仅因为他一句轻薄的玩笑话就跟他大打出手。
就连后来两人重逢,直到在一起的那几年,江屿也被他当宝贝宠着,生怕冷着热着。
哪怕在床上也对他百般爱惜,唯恐弄疼他,他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然而下一秒,封越就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