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还没那么严重，”黎思瑞走到唐乐逸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就是时间变长了嘛，没多大事的。”
“你不懂，”唐乐逸摇摇头，“我之所以投资这个项目，是想让你的症状减轻甚至根治。信息素气味识别障碍会不定期造成信息素紊乱，就像你这次一样，甚至以后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现在你因为年纪轻副作用显现没那么大，等你老了呢？你上哪找个全是beta的地方去？”
唐乐逸总是会帮黎思瑞想到一些他自己都想不到那么细的地方，比如运动时候的护腕护膝，还有他出国那次长途飞行的颈枕。对于黎思瑞来说，唐乐逸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一样，尽管他从来没这么叫过。
唐乐逸看黎思瑞没出声，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后话。咱说点现实的，你今年24了对吧，择偶标准第一条是必须信息素没味？”
“没准我就能碰到呢，而且我不歧视ab恋和aa恋。”黎思瑞想说他还真就找到了一个没味的，而且感情特好。
“你总能有这么多说的，得这病换来的好处全平衡到你嘴上了。”唐乐逸有些无奈地说道。
黎思瑞没脸没皮地笑了一下，“我这也算是种天赋，”他的眼神突然瞄到了唐乐逸的后颈处，雪白的衬衫领口半盖在了一个接近于肤色的方形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指着那块对唐乐逸说：“你这贴的是什么啊？搞这么隐蔽，我眼睛再小点都看不见。”
唐乐逸不自然地领了领肩，“啊，我贴了抑制贴。”
“以前没见你贴这个啊”，黎思瑞还记得那温暖的雪松味道即使是自己这样的信息素识别障碍患者乍一闻都感觉那么宁静。
“最近经常去医院处理项目的事，怕影响到正在进行的实验，所以一直贴着。”
正当黎思瑞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叩叩叩——”三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请进。”唐乐逸礼貌地开口道，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话音刚落，一个胸前挂着铭牌的人推门进来了，打眼过去不仅挺高而且利落。只不过那人一直是半抬头，正归拢着一堆因刚才抬手敲门而有些凌乱的资料夹。
“乐逸，这是你让我查的负责人资料，两个小组的都在这了，还有……思瑞？你也在啊。”
那人一抬头，黎思瑞认出来了，是沈瑀善，听说现在在市|局下属的调查处工作，今天这么一看果然是。
“瑀善，”黎思瑞打了个招呼，浅浅笑了一下，“我来找乐逸。”黎思瑞特意把乐逸读得字正腔圆，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这样。
“上次你不打招呼就走了可不太好哦。”沈瑀善提起了黎思瑞刚回国那天在酒吧先离开的事。
“是是是，这是我的不对，我那天太累了，我看大家都挺开心的，就没想打扰你们。”
“也就乐逸惯着你了。”沈瑀善含笑看了眼唐乐逸，“他啊，平时在我们面前可不这样，严肃的很哦。以后啊你得多来参与参与我们，要不乐逸都不会笑了。”
“东西送到了，有用的话一句没听见，”唐乐逸佯装生气，“我看我平时对你笑得还是太多了吧。”
“没没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不是逗逗你嘛。”沈瑀善赔笑道。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调查结果还需要大概十五个工作日左右公布，教授带的改造组成员基本上都有牵连。不过你的风险规避起作用了，优化组现在可以申请改项dú • lì了。”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瑀善。”
黎思瑞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根本插不上话。且不说项目的事他从来没跟进过，再加上这项投资不是唐乐逸公司的主流业务，而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接触这些。他在这连员工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来这不定期“访学”，相对私密的商业投资他都很自觉地不去打听，也就是唐乐逸跟他说几嘴的时候能知道个大概。
“客气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我那边还有事。思瑞，改天和乐逸咱们再聚。”沈瑀善说起话来总是很和善，浅褐色的眼睛也总是笑眯眯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好啊，拜拜。”
“嗯，再见。”
黎思瑞和唐乐逸先后和沈瑀善道了别。看着唐乐逸桌上刚堆好的小山一样的文件夹，黎思瑞有些不忍心打扰他了。毕竟商业上的事多少涉及隐私，他就是想帮着唐乐逸一起看资料也没立场。“乐逸，你先忙吧，记得休息，我就先走了。”
“刚来就要走啊？”唐乐逸坐到椅子上，看着这堆资料也是稍微有些头疼。“也行，我这也没法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