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原朝时熠凑近了,又接着说:“而且听说他成绩可好了,不然也不会来咱这重点班,哎呀,这以后竞争岂不是更大了?也就是说,我被我妈克扣零花钱的几率也更大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小十一!”
许原成绩其实和时熠不相上下,在这个重点班里只能排中间偏上,但耐不住许原他妈天天密切关注他的排名,只准升不准降,降了就要罚零花钱。相比之下时熠就轻松得多,他爸妈倒对成绩不是很上心,每次和爸妈通电话都是在嘘寒问暖关心衣食住行,让旁听的许原气得不行。
时熠重新趴回桌子上,“那你还不赶紧看书去?别忘了明天就是测试了,有你跟我废话的闲工夫你都能再背几个公式了。”
许原“靠”了一声,赶紧翻出一本数学书来,“你说这学校怎么想的?就放了小半个月还怕我们把知识给忘光了,非得来个收心考,收屁啊,老子的心从来都是属于学习的!”
时熠不相信地翻个白眼,伴着许原小声的碎碎念又昏昏欲睡了。
尚璨正在写一道数学题,将近一年没上学,他的学业其实也没落下太多,但他仍然不敢放松,准备趁着自习课赶紧把之前看的几道难题攻克掉。
上午空调停了电,整个教室像被放在蒸笼上闷着,旁边的男同桌已经快把校裤扯到大腿上了,可还是没用,只好瘫在桌上默念心静自然凉。
同桌翻来覆去睡不着,看尚璨好像没受影响似的安安静静写题,和周围小声的抱怨形成了鲜明对比,终于忍不住询问:“哎,那个新同学,你叫啥来着,你不热吗?”
尚璨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尚璨,还好吧。”
同桌反应过来这是一下回答了两个问题,看尚璨又去写题了,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样子,男生为班上总考年级前几的几个学霸默哀了一下,见怪不怪地把脸转了过去,自己独自堕落去了。
这么热的天,学霸也不想学习,一时间尚璨只能听到自己笔下轻微的唰唰声,还有偶尔翻动书本的声音,汇成安静的教室中唯一的热闹。
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一道声音要和尚璨争奇斗艳,不知道是谁在背公式,声音倒不大,但声音的主人可能记性不太好,同一个公式翻来覆去地念,也不见下一个,唐僧念经似的,几乎要把尚璨洗脑。
尚璨抬起头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肩膀,循着声音的方向向后看去,教室里唯二还在坐着的那个男生手捧书本摇头晃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坐在他前面的男生突然从座位上扭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男生嘿嘿一笑,把书放了下去,声音也没了。
尚璨这才把头转回去,继续写起题来。
“啊啊啊时光飞逝啊,这就要测试了,时熠我还没背完啊!都怪你,昨天非打断我,要不然我肯定能把公式都过一遍!”
时熠把书包提溜着正要去考场,闻言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效率,我听你背都记住了你还在那儿念念念念,你害的我昨晚睡觉梦里都是你在念公式,我今天考试睡着了都赖你!”
许原“切”了一声,“第一节考语文,语文小天才时熠同学,你又不用多费脑子,睡就睡呗。”
尚璨走在他们后面,听他们在扯考试睡觉的事情,觉得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应该是失眠的锅,于是赶紧灌了一口咖啡,晃晃脑袋,才感觉清醒了一点。
许原和时熠在楼梯口分开,一个向下,一个向上,尚璨跟在时熠后面进了同一个教室,发现自己的考桌就在那个男生的斜前方。
候考前半个小时,大家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只有少数几个同学还在外面临时抱佛脚背背古诗词。尚璨有点犯困,他趴在桌上,想办法让自己清醒起来。脑子里开始胡乱想些东西,一会儿是早上背的课文,一会儿又跳到昨天写的题去了。
余光突然瞥到后面的时熠,拿着笔在转,笔上大概是有个什么金属小玩意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来闪去,有点晃眼。他叫什么来着?刚刚另一个男生好像叫过他的名字,不记得了…事实上,尚璨上了这么多年学,说起来也没记得太多同学的名字,在一个班的时候倒是都能叫出来,毕了业就立马忘了,反正也没什么会一直联系的…
发卷的铃声突然响起,晃来晃去的笔停了下来,尚璨也收回了视线开始传卷子。
语文考了几十分钟,尚璨正在看文言文,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闭了闭眼,努力看着题目,告诉自己要清醒。可是困意来了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尚璨头越来越低,快要碰到卷子时,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他一下子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