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秒钟,付晓烟紧皱着眉,快步走过去,一把搂住程宛的肩膀就往一楼的客卫走。
这个变化的太快,程宛没反应过来,一边走一边问:“付晓烟,你怎么了……。”
“别张嘴说话,你流鼻血了。”付晓烟把水龙头打开,将水放到最凉,他让程宛身体前倾,付晓烟沾湿自己的手,一点都不嫌弃的帮程宛清理从鼻腔流到人中和嘴唇上的血迹。
程宛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付晓烟紧张,自己也跟着紧张,一听到是自己流鼻血了,程宛才挡开付晓烟的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事的,秋天空气太干了,我偶尔会这样,付晓烟你不用紧张,正常的。”
“真的?”付晓烟弯下腰,盯着程宛的眼睛问。
程宛抬手去擦鼻子下面的血:“真的啊,我从小就这样,二十多年了。”
付晓烟这才转过身,手按着胸口,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耳鼓边上嘭嘭嘭的心跳声。
看到程宛流鼻血,他心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了无数狗血电视剧名场面,流鼻血基本就等于绝症,吓得他心跳都乱了。
程宛虽然看不见,但付晓烟想什么他心里明镜似的,他拨开付晓烟,自己用凉水把鼻血洗干净,血很快就止住了。
程宛扯了几张擦脸巾把水擦干,又把付晓烟往卫生间外一推:”胡思乱想什么呢,电视剧看多了吧,赶紧做饭去。”
付晓烟的眼睛一直盯在程宛脸上,说:“你真没事?”
程宛自顾自的慢慢往客厅走,一边走还一边揶揄付晓烟:“付晓烟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解,我除了视力不如你,身体还是很好的,不信你试试。”
付晓烟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该怎么试试。
索性不想了,他回到厨房,和面醒面,洗菜切菜,一边忙一边跟程宛说话,两人之间的那点龃龉,好像都被程宛的一句‘你回来了’冲散殆尽。
“刚才,你下楼是要干嘛?”付晓烟把西红柿切成丁,放到一边备用,明知故问的想爽一把。
说你担心我,担心我,担心我……,付晓烟一边切菜一边暗爽。
程宛闻到西红柿的清香,走过去,顺着碗边摸到一块放进嘴里,然后说:“等你啊,我站在楼下,你回来就能看到我了,也不会担心我的朋友是不是还在家里,你回家尴尬不尴尬的问题。我算发现了,付晓烟你这人特别需要别人给台阶。”
付晓烟手里的菜刀差点没剁手上,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爽到不说,直接被程宛把自尊心扒光了踩进地心,他忙不迭的辩解:“我才没这么想,我只是站在外面抽了两支烟而已。”
“哦,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啊,故意拖着不上楼,还说你没多想。”程宛一脸了然的看着付晓烟,迷茫无神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程宛这把温柔刀,伤人不见血的。
付晓烟内心风起云涌,被人看穿了心思,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才没有,我……我又不怕他,我……,程宛你别笑了。”
他回过头急急忙忙的摆手,手上的水都甩到程宛脸上了。
程宛笑的前仰后合,也不去擦脸上的水,继续站在那里嘲笑付晓烟:“你说你,小孩子年纪不大,心思还挺重的,从酒吧回来就一直跟我别扭。”
“我没有。”付晓烟显然不想把这个丢脸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把醒好的面拿出来,开始擀面条。
“对了,浩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付晓烟想起化学竞赛的事情,正好跟程宛打个招呼,顺其自然的把话题扯开。
“快了吧,他在跟律师对接,等着律师的方案,怎么了?。”程宛继续摸着碗边偷吃西红柿丁。
“一会儿菜不够啦。”付晓烟把程宛的手打开,洗了一个完整的西红柿,塞到他手里由着他随便啃。
又把化学竞赛的事情跟程宛说了一遍。
然后付晓烟心中一动,观察着程宛的脸色试探着问道:“还有十天就比赛了,我想好好复习一下功课,而且过两天就开学了,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果然,程宛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本来与付晓烟并排站着的程宛,往后退了一步。
他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微微低着头,露出纤细光洁的后颈,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文弱又不堪一击。
付晓烟狡黠一笑,心说:程宛,你少来这套,在酒吧里抓着我衣领子往吧台上贯的时候你力气大着呢,没推举过八十公斤的杠铃绝对使不出那力道,我可不会上当了,休想让我心软,哼……。
程宛犹豫了一下,抬起头,迷蒙的眼睛黯淡无光,幽幽的说:“我给你放假吧,竞赛之前你都别过来了,在学校好好复习,是我没考虑周全,你的学业重要,不用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