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珊不语,垂下头思考他的话。
任泉接着教育她:“动动脑子,哪里更安全!都说人的大脑与肢体一样,多用则灵,不用则废!”
这回越珊没有跳起来反驳他,却若有所思道:“阿杰!菲儿还一个人在宿舍,”话没说完,倪杰就忽地站起来,招呼一个店员去喊经理来。
任泉悠然自得的吃着酥饼,裹着满嘴的饼渣,还能清楚的听到他说:“等雨小一点去接吧!省得都困在路上。离得也不算远,你这飞车的技术十多分钟就来回。这时候什么摄像头交警都没什用处。”
越珊满眼担忧地立在倪杰跟前,挡着路道:“阿杰,阿泉哥说的没错!你就在等一小会儿,”
倪杰睥睨着她问:“你这称呼倒是改的快!得寸进尺了?”
越珊挠了挠新长出来的酒红色短发,十分无奈的伤心道:“我也不知道,信口就来了,阿杰哥哥--我错了,原谅人家啦!”绞着手指小女孩般忸怩起来。
倪杰抬眼不看她,擦了她的肩而过,随后飘来一句:“以后改了就是。”
越珊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兴高采烈的扬声道:“我会记住的,阿杰哥!任泉哥哥!”她叫了一下倪杰,又去叫任泉。任泉好笑的咧着唇,眼神灼灼的纠正:“要叫阿泉哥哥!”
越珊觉得任泉笑得很有感染力,她也跟着傻兮兮,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任泉见她心情愉悦,他的一颗心也算是定下来了。又对她勾勾手,轻声道:“你过来,我给你再看看手相吧!你放心,阿杰一会准把倪菲儿接过来。”
越珊向外望了望,雨也小了很多,倪杰已经出门了。她就死心塌地的坐到任泉身旁,伸出左手去。
任泉抓住她的细腕,又丢开恍悟道:“错了!右手,男左女右!算的才准!”
越珊好奇地问:“泉哥,你会算命,为什么不给自己算好呢?”
任泉勾唇轻笑:“这是看手相,命由相生!每个人的长相不同,命自然不同!我又不是瞎子不会算命!我只从人的手面相上看出大致命运罢了!”
越珊没有说话,这次她很认真听着任泉侃侃而谈。那些奇怪的行为动作名词与相对应的解析,从他的口中蹦出来,句句珍贵。
任泉微笑着又总结道:“我刚刚卖弄了,不过那些都属于心理学的范畴,而我们干刑警的多多少少都要学习一些,不然审犯人都被犯人打败了,岂不要笑掉人家大牙!”
越珊听他这样说,又觉得他很幽默,不由大笑了起来。忽的噘嘴道:“泉哥,你光顾着讲行为学神马基线,都没说我的手相到底如何呢?”
任泉自嘲的笑出声:“你看,我一说起那些东西,就把什么都忘了!”他真的不想放掉手里柔软的小手,东拉西扯的忽悠了一气,最后还得兑现。那就说一半留一半吧!
任泉看手相可不是瞎掰,他是研究过的。说了一番话,越珊竟觉得十分有道理,对任泉又多了几分敬仰与钦佩。原先心里那个爱耍流氓的任警官不复存在,只剩下知识渊博的泉哥哥了。
任泉观察越珊,发现她对自己改观了不少,这可是个好现象。但又替她担忧,倪杰那个蓝颜祸水迟早有一天会伤害到越珊,哪怕是他再小小心翼翼,都无法改变事实!到时候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倪杰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把四十分钟的路程,结束在自己公司大楼的二层停车场里。这是个备用停车场,用来防止水漫进来,关闭地下停车场用的。暴雨前地下停车场的大门已被关闭,这地上二层的门才会打开。
电梯里,倪菲儿一直窝在自家哥哥的怀里,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倪杰去学校的时候,外面的大门都没人开。他一怒之下横冲直撞的弄断了电子护栏干,驱车到了倪菲儿宿舍楼下。上去敲门,倪菲儿听见是他的声音,才敢跑过来开门。门一开扑进倪杰的怀里就哭了。
倪杰哄了好一阵才哄好妹子,把她带了出来。这一路上,雨下的没那么大,雷声也瞬间无影踪。倪菲儿怕打雷,这事好几个人知道,但每次都是倪杰这个做哥哥的,关键时刻成为她的安慰。所以每次打雷倪菲儿都会想倪杰在哪里,会给他电话。
这次雷雨来的太突然,因为进入复习阶段,同学大多的时间也就是去教室自习。倪菲儿起来的时候没见到越珊的人影,也不知道这丫头躲哪去了。昨晚上她被吴晓兵谈了半宿,借口上厕所才溜回来睡觉。一大早为了躲避吴晓兵,洗漱完又跑了。
倪菲儿见今天天有些阴沉,一人在食堂吃完早饭,就回了宿舍,看书竟也看睡着了。听见外面响动的时候已是电闪雷鸣,吓得她卷着被子缩进墙角,随着雷声的渐次,她浑身发抖的拨通了倪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