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夏季就要过去,感觉到了渗入骨髓的凉意,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肩上,没有了往日的飘逸。
“草芥”楼道口冲出来一个人,急急的拿着雨伞,遮住这满天慌张大落的雨。
当时脑子里闪过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快,跟我上去,你衣服都湿透了。”他的关心很自然,好像那天说决绝分手话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他显得那么关心她,好像他们从不曾分手,那一切都只是草芥的一场梦。
她有了片刻的错觉,伞倾向于她这边,雨水,顺着伞边,直直的落在他的背上,他的耳朵上,他的脸上,都是雨水,他的眼神看起来的多么的焦急,是在为她淋雨而感觉担心?或者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湿意觉得焦躁?
“草芥,先上去再说”他试图拉着她上楼,草芥懵懵的跟着他往楼里走。
“我要回家了,抱歉,今天只是路过”草芥冷冷的开口,挣脱了他的手,再次走进大雨中。
“你等雨停一停再走行吗?这样你会感冒的”他冲出来拉住了她的手。
既然当初那么狠心的离开,现在为何又要流露出关切的神情,是否你的幸福必然要目睹我的痛苦呢?满脸都是雨水,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心底悲哀的想。
“草芥”他的声音略带乞求,草芥的心再一次软了下来。
原以为离开学校就能躲离是非,是否她生来就是是非的命,离开那里,却又来到了这里。草芥坐在他的沙发上,穿着他宽大的衬衫,这一切多么的不合乎常理,坐在前任男朋友的家里,穿着前任男朋友的衣服,感受着前任男朋友的关心,这一切是多么的让人无法理解,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关系,而这一切却又亲密的仿佛他们从未真正分开过。
房间的摆设一如从前,就像她曾经来时的模样,不曾变动。
“衣服我在给你烘着,可能还要一会。”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她的面前。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草芥没有说话,看她紧紧相握的双手,感觉到她的需要。
他还是明白她的需要
,但草芥从心底深深的觉得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了,说不上来。
“你握着,会暖和一些!”他递过来一杯水,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一使力,便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草芥挣扎,却发现他的力气竟如此大。
“草芥,这次我回来。”
“放开”草芥冷冷的开口,许是被这样的冷淡惊醒,他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
“草芥,我是有苦衷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草芥却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放弃便是放弃,是他丢下她一人,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潇洒离去。
草芥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无声的拒绝听他的解释。他有些着急:“你听我说。”
“我该走了”草芥去拿自己的衣服,衣服还未干透,刚刚暖和起来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衣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把他的衬衫搭在椅子背上。
他显得十分落寞,却也没有阻止草芥的离开。
只是在草芥临出门时递给她一把伞,她置之不理,继续往前走,他挡住她的去路,再一次把伞递给她,草芥准备侧身而过,他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把伞往她的手中塞,她知道以她从前认识的余纪文的执拗,如果自己不接下这把伞,他真的就会一直和自己耗在这楼道里,伸出手接过,快速的冲向楼梯,连电梯也不坐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慌张,往下一楼也才到15楼,按下电梯,安静的等待,他在16楼也能看到她,她冲到窗户边,往下看去,下面的小人,仅凭一个脑袋是怎么分辨出是她的呢?电梯来了,她走进去,不断的想,却始终没有答案,是否是因为太过于珍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能一眼认出来呢?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头有些疼,拿着伞,却不记得开,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欲打开伞,想想还是作罢!已经湿透又何必再打开伞呢,淋着雨一直到了家,何美芸看到草芥这样湿哒哒的回来,自是焦急不已。
“哎呀,你这孩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这手里拽着伞,怎么就不知道撑开”何美芸拿来毛巾擦拭草芥的头发。
“妈,我没事,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草芥脱下鞋子,光着脚丫就去浴室。
“我去给你拿衣服”何美芸心急的拿过草芥的书包,还好这是个皮家伙,不然书都该湿完了。
水从头顶洒下来,原本还冰凉的肌肤碰到热水后才慢慢回暖,原本淋雨还不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