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宇在一旁抱不平,而我只剩无奈。现如今该做的,是尽快为张经理谋份好工作,以支撑他和母亲的生活。
我是感谢张经理的,若不是张经理,母亲的精神状态,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我盘算着之前从徐建森那里要来的商铺,或许可以交给张经理打理,可话刚说出口,张经理一脸愁绪,“那个商铺就别想了,上次出了尸体闹鬼那事儿之后,连带着旁边俩家店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也租不出去了。”
我犯着愁,但嘴上还是安慰着,“没事,会有办法的,我来想办法。”
一家人重新坐上饭桌用餐,我趁着空闲,起身去了阳台,有关尚云雅遗体安顿一事还未处理,家里没人管,徐建森更是只顾老来子。
我念着旧情,早早寻到了尚云雅家乡老人的电话,就算遗体在城里火化也好,骨灰总要归乡才是。
只是,当我把电话打到尚云雅老家亲人那里时,电话里这个声称是尚云雅小舅舅的老男人,说了番让我疑惑的话。
“她死不死的跟我们没关系,前两年管她借钱她不借,现在死了想回来了,家里没钱给她下葬!你让她男人安顿她吧,她在外面有好几个相好呢,我记得有个姓沈的男人一直包养她,你找那个男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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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还在外面,回家以后再更新,你们明天再来看,不要熬夜~
第269章韵犹存的小老太太
直至挂了电话,我都没能从尚云雅亲舅舅的那番话里回过神,舅舅口中的这位“沈姓男人”包养了尚云雅很长一段时间,关系要好的连远在天边的乡下亲戚都清楚。
我不禁回想起当初尚云雅失踪,最后在沈浩南家的别墅发现她下落一事,那时候连沈浩南都不知晓尚云雅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家中,而尚云雅给出的解释,是她和沈浩南的父亲沈火火,是老朋友。
似乎所有谜题都迎刃而解了,记忆中的片段也不停的在脑海闪现,犹记得我刚接触沈浩南之时,我曾在他车里看到过的宠物蜘蛛和宠物蛇,沈浩南说那是沈火火买给沈天天的小玩意。而那些小玩意,和我在尚云雅搬家之时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记忆连续向前推,当初我脚扭受伤,沈火火极为热情的将自己的贴身拐杖赠与我手,当天我带着那根拐杖去了尚云雅的茶餐厅,尚云雅看着拐杖评头论足了一番,很是眼熟。
所有的细节都在这一刻对上了,那个所谓包养尚云雅的沈姓男人,就是沈浩南那个玩世不恭的父亲,沈火火。
我忽觉这世上的际遇太奇妙,某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在暗地里盘根错节的纠缠着。
尚云雅和沈火火一直是有联络的,否则在她遇难时,她不会即刻寻求沈火火的庇护。我也知晓尚云雅一直以来的恨嫁之心,只是沈火火是个浪荡不羁的老男人,终生不娶,能有个儿子沈浩南,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尚云雅过够了虚无缥缈的日子,才会遇上徐建森,又预谋着靠子上位。
但不得不说,尚云雅果真打了一手好算盘,她清楚地知道徐建森贪图她的妩媚风骚,更知道通过生儿子来抓牢他的心。她调查徐建森和我母亲早就离婚的消息,默默潜伏等待,直到怀有身孕的这一天。
现在,我开始疑惑尚云雅生下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徐家的种。徐建森在很多年前就被医生确诊,无法再拥有自己的孩子,治愈的几率虽有,但很渺茫。
奈何徐建森这种男人总是蜜汁自信,或许是我母亲在他身边臣服做低太多年,给了他不可磨灭的自信心,让他毫无疑虑的以为,他仍旧拥有让女人怀孕的可能。尽管那几率低的只有百分之一或是百分之零点几,但他依旧会认为,好运会降临在他这等狡诈小人的身上。
亦或许,是尚云雅在他面前做足了戏,让他无条件相信,尚云雅这辈子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人总是向往美好的,更相信美好,特别是徐建森这类人。
身后,母亲轻拍我的肩膀,她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放到了窗边台子上。我叉着切好的蜜瓜慢慢咀嚼,她认真凝视我的脸,看了好半天,忽然感慨一句,“妈觉得现在像是做梦,不过我好喜欢这个梦,这个梦也永远不要醒。”
我笑着,放下叉子,抱了抱她娇弱的身子,“不是梦,是真的,我们一家人会越来越好的。”
抱着母亲的那一刻,我抬头看着饭桌上正注视我们的张经理和蒋轩宇,轩宇大口啃着红薯,张经理笑眯眯着眼,眼眶微红。
不大不小的家,四处散着香火气,卧房里的小小佛歌播音机正反复播放着舒缓平静的歌曲,几尊佛像摆在家里显眼的位置,朴素的家具,简单的陈列,门口四四方方大红色的“出入平安”地垫,白花花墙壁上贴着的几句佛经,以及那首广为人知的“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