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被送去了殡葬馆,按着徐建森的遗愿,葬礼不操办,火化便好。
谁会想到,生前向往荣华富贵的他,死后一切从简,也不知是羞愧自己的晚年惨状,还是在最后一刻看破生死。
遗体是在隔天上午火化的,取到骨灰时,母亲抱着骨灰盒哭晕在大堂,我呆呆的望着那小小的盒子,原来人的存在,从来都这般渺小。
从殡葬馆离开,兜里的手机一直有电话打进,董又申帮我接通,帮我同电话里的秦家骏做着交代。
我已无心再多讲一句话,失神、无助,让我神经恍惚。
我们开车一路前往徐家别墅,按着徐建森生前规定,要在家里宣布他的遗产归属。
三辆车子,蒋菲菲打头在前,我和董又申跟随其后,张经理开车载着母亲在最后。
重新回到徐家,家中的一切如旧,只是细微之中,有些东西永远不在了。
赵阿姨开了门,见到蒋菲菲的一刻,弱弱开口询问,“徐先生真不在了啊……”
蒋菲菲用力推着门,给我们让路,“进来吧,速战速决。”
二楼楼梯口,魏生然穿着一身男士睡衣趴伏在栏杆处,那张和魏俊屹一模一样的面庞,让我后脊一阵冷汗。
进屋入座,赵阿姨和董又申回避,律师从单位取了文书,十分钟后进了家门。
家里的气氛凝重,蒋菲菲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就猜到你把徐建森藏起来了,他一定是被你逼死的,如果遗嘱分配不合理,我就起诉你!”
我没有理会蒋菲菲,母亲白静仍旧在沙发里抽噎,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她太久没回家了,家里处处,都是过往的影子。
张经理搂着母亲的臂膀,催促律师,“快些开始吧,交代完以后,我们好离开。”
蒋菲菲跟着插嘴,“对,快点开始,烦死了!”
律师将文书一份份发到我们面前,我看着上面的一条条一项项,我没办法相信,这是徐建森的决定。
身旁,蒋菲菲抓狂的站起身,她冲到律师面前,举起手里的纸张,“这不可能!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是吧?一定是你们害死了徐建森,然后瓜分了他的遗产!还有……”她转过身,伸手指着白静,“她和我爸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什么叫让她做那个老来子的监护人?我才是监护人!我才是!”
律师后退一步,提醒着蒋菲菲,“蒋小姐,徐先生生前,曾向警方替你洗清了罪责。”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u盘,“徐先生委托我,若是你不认这份遗嘱里的安排,便会将这份录像,交到警方手里。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