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菲菲有大错,请留她一次机会,我不能放任她不管,所以只能把她交给你来带。带的好,就当老天开眼,带不好,你们就自求多福,你和菲菲的孽缘,从出生就摆脱不掉。”
他知道,当他立下遗嘱的一刻,所有的纠缠便由此开启。蒋菲菲未得一分一毫,而我和母亲以及那个婴儿,都得到了足够多的份额,蒋菲菲必会为此疯狂憎恶。
徐建森写下这份遗嘱的意图,我猜不透,也无从去猜,毕竟他人已离世,无论怎么猜,都无法得到他的真实想法。
但他信封里说的很清楚,我和蒋菲菲的孽缘,从出生就摆脱不掉。而这份遗嘱,注定会让蒋菲菲一直和我斗下去,徐建森也希望我和蒋菲菲一直斗下去,斗的过程,或多或少会给蒋菲菲以启发,若是她能半路悔悟,那便是我带她上了正路;若是斗的头破血流,那便自求多福。
徐建森啊徐建森,临到死,都要给我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蒋菲菲坐在地上发着疯,嘴里念叨自己才是那孩子的监护人,我清着嗓,冲她开了口,“那孩子不是徐建森亲生的,你不是他的姐姐,也不是监护人,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意图让混乱中的蒋菲菲清醒,可蒋菲菲一口咬定,是我在编造谎言。
“徐婉莹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不是亲生?哼,你不就是怕我抢走徐建森留给那孩子的遗产吗!还不是亲生?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种屁话,你觉得我会信?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得了柏云还不够,现在还要抢我弟弟的家产,是吗!”
听闻于此,我终于明白了徐建森的良苦用心,他出人意料的把家产留给了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儿子,为得就是让我和蒋菲菲,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现如今,不论我怎么澄清,那孩子不是徐建森的亲生儿子,蒋菲菲都会认定我在撒谎,认定我意图谋取小儿子名下的资产。
蒋菲菲当然希望,小儿子就是徐建森的亲儿子,只有这样,她才有一线生机,得到小儿子手里的钱财。毕竟,法律上她是姐姐。
手中的信纸,忽然变得锋利扎手,徐建森把“蒋菲菲”这个最大的包袱留给了我,他临死,都期盼着我和蒋菲菲继续纠缠下去。
他是坏是好,我已经分不清了。
其实,我很想让蒋菲菲付出她作恶的代价,可徐建森和母亲都不希望她入狱坐牢。
我可以为了徐建森和母亲,放下我和蒋菲菲的仇恨,从此和她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可徐建森死后的这一招,彻底将我和蒋菲菲,牵扯在了一切。
我以为,只要我和母亲,一起将名下的资产捐出去,把柏云酒店和房产卖掉,得到的钱财捐到山区或是有需要的地方去,就能摆脱蒋菲菲。
可想来想去,无论我们捐去哪,那个还有十八年才能成人的小儿子,都是我和母亲摆脱不掉的炸弹。
那孩子的资产我们谁都动不了,徐建森将这个孩子交到了我和母亲的手里,便间接的说明,这笔大额资产在小儿子十八岁之前,一直与我们有关联。法律上,这孩子是在徐家户口本上的,亲生与否,都是徐家人。
我们无法放弃这份嘱托,若是拒绝抚养,孩子名下的资产,便会归到蒋菲菲那边。
巨额的现金和各类投资,会被蒋菲菲拿去做什么我不清楚,但第一件事,一定是用来针对我,甚至灭了我的口。
我同她恶斗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让她分毫都得不到吗。
可没想到,徐建森倒是真的让她分毫都得不到了,却让我和母亲得到了一切。他将蒋菲菲的这份仇恨,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我和母亲的手中。
脑子愈加混沌,我站起了身,“妈,我们走吧。”
蒋菲菲从地上爬起身,阻拦在我身前,“别想走!”
我推开她的肩膀,绕着走去门口,蒋菲菲在身后用力推搡我,“徐婉莹,我命令你放弃遗嘱的继承!”
我回过头,张经理阻拦在蒋菲菲的面前,蒋菲菲张牙舞爪的推开张经理,脸色扭曲,“我让你放弃徐建森留给你的一切!”
我低头穿鞋,漠然无畏,“我不会放弃的,我就算是捐给贫困灾区,都不会放弃。你拿到钱只会作恶,只会让外面出现更多吃不上饭的可怜人!”
“徐婉莹你再说一遍!”
我拉着母亲的手臂,走出了家门,律师紧随其后,还不忘提醒蒋菲菲一句,“麻烦蒋小姐尽快从房子里搬出去,遗嘱已经生效,若你不配合,别怪我使用强制手段。”
我们走出家门,母亲状态极差,张经理开车带着母亲离开,我和律师分别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