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中文名字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微微抬头与他对视,只见男人的面庞就像结了冰一般冷淡着,薄唇轻启,缓缓说道: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受你父亲之托照顾你,需要确保你的人身安全和健康状况,但你明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还熬到这么晚,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我每日工作积压成山,难道还要时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抬手指着卧室的门口,低沉的嗓音中染上了几分命令的味道:“现在,去睡觉,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掷地有声,不容置喙,像是在训斥不懂事的孩子。
嘉懿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她狠狠地别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奔涌而出,她迅速扑倒床上,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女孩像是受伤的小兽,哭声破碎而压抑。
刚刚的那些斥责的话语都在告诉她,秦叔叔是迫不得已照顾她这个麻烦精,明明昨天还在抱着她喊公主,是因为她表白,所以惹得秦叔叔生气了吗?
站在书房门口,看了一场好戏的程闫在秦砚清转身的瞬间如同做贼一般快步回到沙发上坐下,等人进来以后,才翘着二郎腿,调侃着:
“你瞧瞧你的臭脾气,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能狠下心去训斥,那么重的话居然能脱口而出,我看那小姑娘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况且她不是还有什么先天性哮喘,你也不害怕把人训出个好歹!”
明肆的女儿他知道,他去年见过一次,乖乖巧巧,漂漂亮亮,很有礼貌的小姑娘,程闫越想越觉得秦砚清不是个东西,也感叹明肆居然舍得把宝贝女儿交到这个阎王手里。
秦砚清冷冷地瞥了一眼程闫:“管好你自己!”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议事完毕,秦砚清送程闫离开,路过嘉懿的房间时,他脚步一顿,刚刚小家伙眼眶通红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她那样爱娇,怕是还躲在床上哭呢,程闫一眼看穿,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我就不用送了,去哄哄小姑娘吧,从小也怪可怜的,因为明肆的身份和自己身体的原因,被困在那座鸟笼里,现在孤身一人来了京市,还遇到你这个冷心冷面的阎王,我都觉得她可怜!”
程闫转身阔步下楼,留下秦砚清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盯着房门看了半天,努力回忆了好几遍明肆的话,才克制住想要推门而入的欲望,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把需要出差的行程安排在明天。”
然后转身去了女孩的房间,如他所料,小小的一只,缩在被子里,床头的夜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雪腮上还带着未干的眼泪,卷翘浓密的睫毛刚被泪水洗过,还沾着湿意,他用拇指轻轻为她揩去泪水。
许是手指有些凉意,引得熟睡的小天使皱了皱眉,秦砚清单膝跪在窗前,像个虔诚的使臣,俯身,轻轻在少女脸上落下一吻,低喃:“stel,对不起。”
第35章争吵2
嘉懿意识到今天是周日的时候秦砚清已经坐上飞往海城的飞机,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整。
其实在她的世界里,关于星期的概念是很模糊的,因为她没有去过学校,所有的课程都由家庭教师讲授,但是自从一年前和秦砚清约定每周日上午十点打视频电话以后,她脑袋里才有关于星期的深刻印象,每周都翘首以盼周日的到来。
虽然昨晚的秦叔叔又凶又陌生,但她看不到他,心里还是有些想的。
“瑞恩爷爷,秦叔叔去哪里了?”
她握着手机跑下楼,问正在指挥新的佣人清扫小洋楼的瑞恩,“先生今早走的时候只说了要出差,没有说去哪里。”,嘉懿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
或许是女孩失落的样子过于可怜,再联想到先生早上离开时冷若冰霜的脸庞,瑞恩猜到两人之间应该是出问题了。
他摇了摇头,当局者迷啊
齐言看着坐在飞机上闭目养神的老板,悄悄地拉下窗帘,挡住了微亮的光线,昨晚他接到老板的电话时正准备睡觉,裤子都脱了一半,但无奈只得重新穿好,打开电脑重新安排行程表。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奇怪,他记得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老板会把周日上午空出来,这周怎么这么反常,居然还亲自出差。
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助,只要三倍工资到手,做牛做马无所谓,什么休息日,不存在的。
秦砚清疲惫不堪,但是没有一点睡意,而是时不时打开手机看一眼屏幕上的时间,越接近十点他就越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