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个人求助,偏偏这个角落如同与外界隔绝了似的,半个人影都见不着;初航的电话也打不通,估计在忙着接客。
“怎么办。”初薏叹口气,双手在面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大概是以为她在拒绝自己,粉雕玉琢的小孩儿眼泪滚了下来,呜呜咽咽地哀求她。
“诶你别哭啊!”初薏慌忙从包里拿出纸巾帮他擦眼泪:“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真的听不懂啊!”
“他说他想借你手机打电话。”
她话音刚落,身后倏地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越过她,蹲在小男孩面前,用挪威语轻声询问着什么,然后将手机递给他。
拨通电话那一刻,小男孩眼泪掉得更凶了,委屈地直鼻尖儿直抽。
电话挂断,他又跟男人说起话来,两人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小男孩泪痕还未干,又害羞地笑起来。
等了大约五六分钟,小男孩的妈妈来了。
她不停地朝两人道谢,语无伦次地感谢了好一阵子才堪堪停下,带着小男孩离去。
“谢谢你呀。”
母子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初薏松了口气,几步走到男人面前道谢。
直到这时初薏才看清他的模样——
入眼即是男人干净整洁的衬衣,眼尾上挑,勾勒出一抹极淡的弧度;目光寡淡又漫不经心,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木质松香,一如他这个人般清冷孤傲。
画廊暖黄色的灯光垂落在他身上,线条柔和温软,从乌黑的发顶扫下利落的衬衫,挡不住他没什么起伏的唇线,更遮不住初薏明显的恍神。
他自然是没发现初薏此时的心猿意马,微一颔首,便打算离去。
还没能走上两步,身后的女人忽地喊了声:“等、等一下!”
他应声停住脚步,望向她时目光却没有什么起伏。
这让初薏更紧张了。
她努力克制住用手去探脸颊温度的冲动,强作镇定道:“可以加个微信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难得在挪威遇到喜欢油画的人,交个朋友吧。”
四目相对之间,初薏发现他的目光在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眼看着男人有要回答的迹象,初薏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不好意思。”男人的嗓音疏离而冷淡:“我对油画不感兴趣。”
初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