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言低下头,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他扯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而后将手机放回了口袋,转身拉开了车门,回到了车上,伸手敲了敲座椅:
“开车,回公司。”
“是的,傅总。”
车掉了个头,缓缓离开了酒店,渐行渐远。
傅薄言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的天气,树下斑驳的树叶落在车窗上,一闪而过。
傅薄言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电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纪曜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听到沈梵梵的名字,就会立刻炸毛。
只是不同的是,在五年前,纪曜炸毛的原因是因为心思被戳穿后的羞恼,是迟来的少男春心,而现在,是在逃避。
他能看得出来。
纪曜出院后,那些人或幸灾乐祸、或可怜的眼光他也看到过,就连从小到大一直都调皮厚脸皮的他都受不了,更何况一直都那么骄傲的纪曜。
他能理解纪曜,人在受伤之后,常常会把头缩进壳里,把自己当作乌龟,觉得只要自己不探出头,就不会再受到伤害,可人不能欺骗自己一辈子。
想到这儿,傅薄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盯着车窗,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缩进壳里的,不止纪曜一个,还有那个那个天天陪在longai身边,明明整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但就是不愿意见他的女人。
……
安行总公司大楼,顶楼办公室。
挂断了傅薄言的电话之后,纪曜将手机随手放在了一遍,拿起手上的报告继续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一个的在眼前滑过,但就是进不了脑子里。
良久,纪曜放弃了挣扎,扔开了文件。
他转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风情,怔怔地出神,眉头越皱越紧。
他是和沈梵梵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但沈梵梵为什么会以为他喜欢longai?
王晰端着咖啡推门进来,抬眸,看到自己的工作狂老板不工作了,坐在窗前好像是在发呆,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而后才继续往前走。
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之后,王晰拿出了平板,开始一本正经地汇报工作。
他说了很久,口都说干了,但纪曜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低着头坐着,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一直到他汇报完,纪曜依旧沉默着,像是一座雕塑。
王晰放下了平板,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疑惑地看着纪曜的背影,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