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又舍不得对他不好,所以,他总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
一晃神的时间,纪曜来到了警车前,大叔走到他身边,朝警车抬了抬下巴,“犟啊,自己上去啊!”
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讽刺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自然,又带着让人不止于排斥的亲昵。
纪曜没动,薄唇抿得笔直,而后撑着椅面把自己转移到了车上,做好之后,他甚至还想转身自己将轮椅提上去。
“真是服了。”民警大叔叹了一声,忙在纪曜动手前将轮椅提了起来,往后备箱走,“警察嘛,为人民服务,都是应该的,年轻人别害羞,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他一边走一边笑,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看着很是憨厚老实。
想到纪叙之前也是一名警察,纪曜对这位大叔倒也不怎么排斥,也没法排斥。
就像《触不可及》中说的那样,在这种极度粗旷的人面前,敏感二字形如虚设。
……
纪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会去警局赎人,还是去赎他那么理智的哥哥纪曜。
签字时,那两个被打得满脸青紫的男人还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民警对纪叙笑,说他哥厉害,腿不能动还把那两人打成那样,纪叙没搭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种不算夸赞的夸奖。
出警局门的时候,天边破晓,微微的白光很暗,无端有些灰败。
“哥,你以前不是和我说打架是最无用的吗?还说蛮力并不能解决问题。”上了车,纪叙回头问道。
纪曜靠在椅背,将头地在冰冷的车窗上降温,“打架无用,但是最直接,蛮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让人身心舒畅。”
闻言,纪叙勾勒下嘴角,笑了。
他们两兄弟的性格截然相反,他从小就比较鲁莽,崇尚武力,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便懒得动脑子。
可他哥理智,遇到事情有千万种解决方法,其中唯独不包括武力。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的角色会对调,他哥会对他说出这番话。
……
车缓缓向前行驶,破开了凌晨的雾,晨间车内外温差大,车窗上覆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水珠。
纪曜偏头,抬起手,食指指腹在玻璃上划了划,小小的“木木”两个字出现在玻璃上。
最后一笔尾巴往上勾半个圈,是沈梵梵小时候写名字的习惯。
纪曜盯着那两个字发呆,慢慢的,字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他又在原来的地方重复地写了两次,最后低下头,放下了手,不再重复无用的动作。
有些东西就像玻璃上的字一样,不能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