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烧,总不能让来照顾他的小姑娘也着凉。
“梵梵,梵梵……”
耳边的声音虽然温柔好听,但是一直叫自己的名字也有些烦人,沈梵梵秀眉微皱,小脑袋在手背上蹭了蹭。
“嗯。”
“梵梵,夜里冷……”纪曜说道一半,又顿住了,黑夜中,他的眼神比夜色还暗淡无光。
地上冷,可这个公寓,就只有一张床。
在这个时候,他连让出床,去睡沙发都做不到,所以他能给心爱的小姑娘什么呢?
这个傻姑娘,到底喜欢他一个残废什么呢?
“唔……”
是有些冷,沈梵梵迷迷糊糊地想着,思绪介于清醒和不清醒之间。
她睁眼看了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可她没忘这是在纪曜的卧室,眼前是纪曜的床,床上躺的人是还在发烧的纪曜。
于是她爬了起来,一手撑着床面爬了上去,越过纪曜,在床的另一半躺下,还伸手拉开了纪曜的被子,往纪曜身边蹭,抱住他嘟囔着,声音模模糊糊:
“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纪曜愣住,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良久,他才启唇:“梵梵,我不值得你这样……”
一个姑娘,和一个大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就算什么都不做,传出去也不好听,对她不好。
他不值得她这样。
真是个傻姑娘。
沈梵梵清醒了一点,却没松开手,甚至还往纪曜怀里钻,又蹭了蹭,“纪大哥,是不是我脾气太好,对你太温柔,所以你总是这么无理取闹?”
长着她喜欢的样子,做了所有她会喜欢上他的事,偏偏又不准她喜欢,说不值得,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沈梵梵有时候很不明白,纪曜只是腿不能动而已,为什么全世界都觉得她的喜欢是错误的选择,她追逐了十几年的方向是错,就连纪曜自己也这么想。
但有时候她又能明白一点,就像很多年前一样,这个男人太优秀,耀眼到她不敢靠近,总想着自己要更努力一点,更优秀一点,才有资格陪在她身边。
现在的纪曜和她的家人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沈梵梵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优秀,和纪曜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值不值得的问题。
所以,沈梵梵经常觉得迷茫,他人的意见左右着她的选择,进和退都像在被动推着走,让她分不清方向。
黑夜时分,没有其他人,是最适合任性的时候,她选择听从自己的内心。
“纪大哥,做过的梦也可以做第二次,我没有让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权利,但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你公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