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曙的宝物阁实际上有两个,三层存放的是达官贵人送的各类钱财古玩,而九层则是更为珍惜少见的玉器,珍贵药材以及宝珠。
他们的赏头也基本都是出自九层,而管家居然知道这件事,要知道连儒林曙的尘扫弟子都不被允许迈入儒林曙二层以上的位置,那么管家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眠卿也想到了,儒林曙是一座机关楼,皇亲贵族从皇宫直入只能通往九楼的一侧,而正门严加看管,除却灵师,无人能踏足阁内二层及以上的地方。
就算管家曾经替贤王求见过曙内之人,无论走哪条道,他都不可能迈入曙中内部,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很可疑,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曾经是曙中人。
叶落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顾眠卿抬头看着阁板,仿佛能透过木板看到几层之上的国师,半晌,言阙收回视线,毫不迟疑的说:“站队皇帝。”
言阙点头,“三皇子突然造反,除了自己有反心外,一定是国师与他达成了什么交易,而这个交易,毫无疑问一定是与国师现在的困局有关。”
苑嵘点头猜测道:“说不定,国师故技重施,说要帮三皇子设制长生阵也不一定呢。”
言阙突然开口道:“国师一定要死,他不死后患无穷。”
顾眠卿点头,不过也因此多看了言阙一眼,言阙虽然平时人冷,但内心还是良善的,要怪就只能怪国师太能折腾,总是给人添麻烦,还心狠手辣,不除掉他,还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苑嵘也赞同言阙的看法,而且他觉得这事并不难:“如果没记错的话,造反在一个国家可是重罪,一旦皇帝获胜,他不可能会放过叛者的。”
顾眠卿点头赞同。
苑嵘:“我们不能过多地插手人界,只能先坐观其变,适时给国师添些绊子。”
除却他们几人,儒林曙上下无人知晓国师私下想要做的事情,就连国师自己都坐镇在别尘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几日,三皇子叛变的消息传到了别尘阁,儒林曙一向与皇家交集颇深,一得到消息,总管就来向国师汇报,一点都不清楚眼前的人其实是暗地的推手之一。
国师还特地就此召开了一次会议,言语中都是不染尘埃,不入世俗的高深形象,让顾眠卿看的一阵恶寒,内心不得不叹服国师的伪装。
国师义正言辞道:“我儒林曙建立之初的宗旨便是除天下大邪,护四方平安。如今皇家权势冲突,我们终究不宜插入其中,这段时间,各自闭门,不准掺杂此局!”
顾眠卿心中冷笑,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私下的那些探子都调给了三皇子用。
没错,国师说动三皇子起兵的其中一条,便是答应把他埋下的探子借调给三皇子使用,要知道自己的探子可是上达九天,下达官眷富绅。
三皇子本就有反心,私下养兵被国师知晓,这件事若是被告到御前,本就吃不了兜着走。
但现在国师愿意助力,又有这么一个天大的好处摆在眼前,过了这村便没了这个店,三皇子也是打算奋力一博。
国师也与他约法了三章:第一,自己不会露面,除却暗探不会再有其他;第二,若是事情失败,自己可以救他一命,但不能吐出自己;第三,一旦成功,要把全国的死囚供给自己祭阵。
国师既然敢动这步棋,那必然是打算全力支持三皇子,那么相应的,顾眠卿就要想方设法地让皇帝赢。
国师的暗探确实有用,三皇子开始的势头很猛,从较为偏远的陇南,一路打到了北方。
不过皇帝的军队已经围在路上了,接下来必是死伤无数,百姓颠沛流离,自古以来,凡是战乱,哪有能平安保身的。
这段时间,朝堂上,后宫中,人心惶惶,尤其是太子,若是三皇弟真的成功,他可能会忧于孝名不弑父,但对于自己,那可一定会痛下杀手!
太子天天听着战报,胆战心惊,大将军宁德亲自带兵抵挡,但不知何故,居然败了?
皇帝听到时脸都绿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
皇祖父给他托梦了,宁德之所以战败乃是被副将出卖,而副将则曾受过国师的恩惠,乃是安插在武将宁德身边的暗探!
皇帝的神色愈发难看,他万万没想到,国师居然如此胆大更如此可怕,不知不觉间他的势力居然渗透了朝堂上下,百官身边!
皇帝知道,国师不得不除,他已经威胁到了江山社稷,此刻皇帝不禁无比后悔,他太过于向往长生之道,以至于放给了国师太多的权利,让他短短几年间,就成长到了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