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绛,我去找徐祭酒吧,他是个正直的人,定会帮我们的。”
秦绛却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徐祭酒是学官,不得干涉公试之事。他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了我们,我们何必让祭酒为难?”
然而冯晏到底没有听秦绛的话,等到去徐府背书的那日,冯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口误背错了好几处地方。
“抄了三十六遍《孟子》,还没有背熟吗?”徐谨谦手持戒尺,敲打着桌面,“你怎么了,想挨板子了?”
冯晏急忙摇头,“我背会了的,祭酒,我能重背一遍吗?”
“科考时,还能让你写错了,要回卷子重写一遍吗?”徐谨谦抬起戒尺,“伸手,十下。”
冯晏垂头丧气的举起手,徐谨谦“啪啪”几下,打得他哀嚎连连。
“别演了,打得重不重我心中有数。”徐谨谦轻笑道,“说吧,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没有。”
“你心里藏着事儿,都写在脸上呢。”徐谨谦说道。
“我听说,公试主考官是秦络秦大人?”冯晏还是没忍住,到底说出了口。
徐谨谦脸上淡淡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上下打量着冯晏,心中却有些奇怪,这孩子都被记大过了,难道还想作弊?
“你竟然打探主考官是谁?这事,与你何干?”
“我没有打探。”冯晏一愣,果然这个话题在公试之际十分敏感,怪不得秦绛的哥哥会误会他呢。
“那你从何得到的消息?”徐谨谦问道。
“是我们斋的斋长和斋谕。”冯晏一提起两人就恼火,他愤愤道,“他们想通过秦绛,要到秦大人的文章。”
“你这话可有凭据?”徐谨谦问道。
冯晏摇头,看来徐祭酒也在怀疑他在诬陷。
“没有凭据的话,就不要出去乱说了。”徐谨谦淡淡的说道,“其实今年主考是谁,我还不清楚。按理说,秦大人有弟弟公试,理应避嫌。”
“可是秦绛问过他哥,是真的。”冯晏说道。
“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记住,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你们知道主考官是谁。”徐谨谦最后叮嘱道。
“学生明白。”冯晏拱手告辞。
入夜时分,深郁的树荫笼罩着一座优雅别致的庭院,这是当朝太傅徐立卿所住院落,种着几株枫树,到了秋天,远远望去,便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庭院墙角有一片竹林,青翠欲滴,高耸挺拔。徐立卿十分喜爱这片竹林,公务闲暇之时,便会在竹林中品茗读书。故而,徐立卿便为庭院取名“枫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