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傅依旧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慢吞吞的问穆老侯爷,“穆将军,你身经百战,对此有何高见?”
穆老将军自从二儿子被俘虏后,在朝廷上哪敢再吱声。此刻徐老太傅让他发表意见,他也只好含糊道:“老臣年老糊涂,哪里有什么高见?”
徐老太傅见状,只好问礼部:“礼部尚书,议和的使团,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快、快了……”礼部尚书战战兢兢的答道。
“快了?”徐老太傅一听这答案,气得差点掀桌子,“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要等到项羌打到平城门口,你才会带着使团,去和谈?”
“马上,微臣马上带队去与项羌和谈。”礼部尚书再也不敢拖延,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得不去了。
徐老太傅见礼部尚书终于表态了,这才平息了怒火,“明日,我要看到使团启程。”
京郊小屋中,秦绛背起行囊,前去向徐祭酒辞行。
“师父。”秦绛在徐祭酒面前跪下,“弟子就此拜别。”
秦绛正准备叩首时,徐祭酒却突然出声道:“秦绛,你上前,让我摸摸你。”
“师父?”秦绛一愣,忽然一喜,膝行上前,让师父能够够到自己。
徐祭酒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终于碰到了秦绛的脸。他的手从眉间到鼻梁,仿佛在心里描绘秦绛的样子。
秦绛果然长大了,眉眼间长开了。徐祭酒蓦然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不中用了,而秦绛和冯晏,一天天的长大,可以独当一面,有自己的主意了。
徐祭酒的手缓缓向下,最后握住了秦绛的手。
“这一次,为师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就送你一个字吧。”徐祭酒说罢,拉过秦绛的手,在他的手心上郑重的写下一个字。
一笔一划,如同刻在了秦绛的心里。
等徐祭酒写完,秦绛的眼眶湿润了,他泪眼婆娑的看向师父,看向这个一直照顾自己,辛苦教诲自己的老师。
“师父……”秦绛向徐祭酒三叩首后,哽咽道,“弟子明白,谢师父。”
“去吧,去吧……”徐祭酒笑了笑,感叹道,“是鹰总是要飞的,前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