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了两个街区,在某条岔路,凌空挥出一柄短棒。纪白雨忽然觉得心里一松,绷紧的弦失去了张力,徒手去接招。
“当心!”方容叙再快,也拦不住她已经伸出的手。
从岔道中闪身飞出一人,本是瞋目竖眉,却在看清他们三人之后,快速收了力道。于是他的短棒牢牢握在了纪白雨手中。
钟戍脸上的汹汹战意,转化为放下警惕的松懈。相逢而视,在面对对方时感到轻松,乃至于亲切,这或许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第一次。他们短暂地分享着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中。
“芩千学姐呢?”纪白雨松开手,问道。
钟戍收回了对警棍的支配权,神情复杂,沉声道:“她在车上。”
“她受伤了?”纪白雨飞快地推断出来。以学姐的个性,绝无可能让钟戍孤身应敌,除非她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战斗。
“是。”钟戍简短地回答道。
suv就停在不远处。钟戍拉开车门,探身进去与高芩千对话。
高芩千靠着车窗,半躺在后座上,一条大腿缠着渗出丝丝血迹的绷带。大概是怕吵着她,钟戍轻声细语地问她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还需要些什么,脸上少见地挂着担心与关切。高芩千对自己的伤反倒不那么忧虑,对钟戍的问题,她一律简单地回以点头、摇头或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