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觉得老天很不公平,思索着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可以背几万块钱的包,喝着几千块钱的酒,不需要努力学习,等着以后出国留学镀金,而我却要为学费发愁,每天吃着过期的面包。
可后来我也想通了,这就是命。许多时候我们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是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宿命。
休息的这一天便利店同事和我换了班,晚上十一点,我见店里没什么客人,从角落的购物筐里选了几个过期的饭团和三明治就着牛奶在收银台里吃了起来。
“欢迎光临。”我见有顾客进来,赶紧喝一口牛奶勉强咽下嘴里的面包。
“再来一包南京。”
我低着头,看见收银台上放着一盒安全套。而说话的人,正是齐嘉豪。
“扫码还是现金?”我转过身拿了一包烟,抬起头看着他。
我戴着鸭舌帽,齐嘉豪在进店的那一刻没能认出来我,现在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我在齐嘉豪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扫码。”齐嘉豪故作镇定,我看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需要袋子吗?”我盯着齐嘉豪的眼睛问。
“不用了。”他把东西放在了口袋了,匆忙地走了出去。
一片寂静,屋子里只剩下冷柜启动的声音。
我拿起面包大口地吃了起来,让面包塞满整个口腔,机械地咀嚼着。不知不觉我竟然流泪了,眼泪顺着脸滑到了嘴角,我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眼泪止不住的狂流。我大口大口地吞着面包,让这些垃圾食物填满我的胃,我觉得如果能把胃撑大,也许它可以顶到心脏上,来替我安抚一下它,让它别再那么痛。
我不敢哭出声音,只能吞下眼泪,吞下苦楚。
我有什么资格哭呢?齐嘉豪和谁上床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暗骂自己活该,活该喜欢上一个本不属于我的人。
暑假很快就过去,拖杜子铭的福,我攒够了下学期的学费,还攒了一些生活费,让我下学期可以过得不太艰难。最后在酒吧工作的那一天,杜子铭带了一群人来到酒吧,当作是开学之前最后一天的狂欢。我和经理请示了一下,来到吧台找塔塔拿了一瓶杜子铭经常点的那款洋酒。
“疯了啊,开这么贵的酒,想喝下班出去买不好吗!”塔塔不情愿地拿出酒。
“拿人手短。”我没和塔塔过多解释,“一会如果我喝多了,把我带走,记住了吗?”我和塔塔交代着。
“放心吧。”塔塔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我拿着酒,来到了杜子铭的卡座,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可可,过来坐。”杜子铭把身边的女孩推走,拍了拍座位。
“谢谢你最近捧场,我敬你一杯。”我给自己倒了半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