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好,把他们拖出去枪毙了,还有那个老头子也一样。”
“是。”几名手下将三个人拖了出去,随着三声枪响,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声戛然而止。
同时,辛芠身上所有的精神力气也都被那枪声给带走了,她面色惨白,无力的朝地上摔去,好在被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给及时接住了。
杜鲁将她拦腰抱起,朝楼上走去,“现在,该轮到你受惩罚了。”
许是过度惊吓,第二天清晨辛芠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睡了好久,醒了也是双眼迷蒙,意识不清,打了好几天的吊瓶病情才慢慢好转。
“来,多吃点东西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莫姨将勺子里的粥轻轻吹凉,然后像哄孩子一般小心的喂辛芠吃下去。
这几天一直都是莫姨在照顾她,看着这位头发花白,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关心照顾她的妇女,辛芠满是创痕的心得到了些许的温暖和安慰。
“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待,非要逞能逃走,自力更生?结果差点被人给卖到窑子里去,哼,真是傻的可以。”阿媚抱着双臂站在床前,看着辛芠的眼中满是嘲讽和不解。
这几天阿媚时不时到辛芠的房间来,虽然每次都是对辛芠冷嘲热讽,但阿媚说的也不无道理,辛芠无法反驳。
“行了阿媚,别说了。”莫姨无奈的看向阿媚。
阿媚撇撇嘴,“行,不说了,我走了。”
房门被打开,又被合上,莫姨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轻轻吹凉勺子里的粥,喂到辛芠的嘴边,“阿媚说话就这样,但她人不坏,阿芠你别往心里去。”
“嗯。”辛芠虚弱的点点头,其实阿媚说的都是实话,是她自不量力,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座城。
“来,再喝一口啊,这是用老板专门带回来的配方熬的,对身体很好的。”
深秋悄然来临,这几天气温骤降,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外套,一阵狂风吹来,寒意从刁钻的衣领缝隙处钻进去,冻得人们直发抖,哆嗦着手紧了紧自己的领口。
杨炎行穿着件牛仔外套,在众多穿着厚实的行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似乎并不觉得冷,在瑟瑟寒风中步伐稳健的走进一家餐馆。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你等了很久了吧。”杨炎行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抱歉的朝在那坐了很久的女生笑笑。
“没事,我也刚到。”女生礼貌的站起身,邀请杨炎行入座,“倒是杨哥你那么忙还答应和我一起吃饭,我等你再久也是应该的。”
“零零你真会说话。”
周零笑笑,将菜单递给杨炎行,“你来之前我随便点了几个菜,杨哥你看看还想吃什么?让服务员再加上去。”
“害,不用了,有吃的就行。”杨炎行拒绝的摆摆手,故作凄惨的说:“像我们干这行的,不乞求每日三餐能按时吃,只要晚上加班的时候能有桶泡面就很满足了。”
“刑警真的很辛苦,话说杨哥,我爸爸,还有辛贵天夫妇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周零也不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杨炎行早就猜到了周零约他一起吃饭的目的,他喝了口茶,正色道:“周副局去世后,调查辛贵天夫妇的专案组就被解散了,这个案子也一直被上面压着,没有再去调查。至于周副局的案子,没有其他新的线索,而且上头认定了辛芠就是凶手,也让我们不用再继续侦查了,对辛芠的通缉令也已经发到了国外。”
周零眼帘微垂,面色沉重,过了片刻,又问:“杨哥,我能看看这两个案子的相关资料吗?”
“抱歉啊零零,”杨炎行有些为难,“这些东西是不能随意给别人看的,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能说的都会全部告诉你的。”
周零理解的笑笑,“没事,杨哥,其实今天约你来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帮我。”
“什么事?你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
待服务员把饭菜放下离开后,周零将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问:“杨哥,你记得六年前台于市发生的一起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吗?被撞的小轿车里是一家三口,父子二人在车祸中当场死亡,只有妻子被抢救过来,肇事司机是酒驾,还肇事逃逸,而且,那个司机似乎是某个领导的亲戚”
“现在的某位副市长的外甥。”杨炎行不假思索的接上了周零的话。
那场交通事故他印象很深,当时他刚到刑警大队不久,参与侦办了此案,而且,这个案子最后的处理结果让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
谈到沉重的事,杨炎行习惯性的想抽根烟平缓下情绪,但想到周零坐在对面,便忍住了,空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