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漫山遍野的白雪,皑皑银装的边际,酷寒袭人。女子的温柔如同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连绵的寒冰里肆意横行,直钻他心里最柔软的酸涩之处。
重峦叠嶂的冰山遇到火会消融,融成一汪晶莹剔透,泛着波澜壮阔的江水。
那最深处的积雪藏在身下,沉睡已久,第一次被轻轻撩拨便荡漾出波纹,贪恋汲取世间的温暖,渐渐化为一池澄明而燠热的泉水。
望年炽热缠绵地支配他嘴里那方寸之地,如狂风暴雨,搅得他冰雪消融的“天池”泛起无边的涟漪,水花飞溅,力掀狂澜。
他沉迷了。
在他用情至深时,她松开了些许,睁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看他,明媚而闪耀,笑得魅人,声音又甜又娇:“喜欢吗?”
迷乱的眼睛荡着雾水的朦胧,他情难自控地抬手揽她的细腰,俯身想再一次纵情,感受这种神奇的体验,望年却偏头撤退,眼里的戏谑宛若逗小狗。
意乱情迷渐渐清明,他从虚幻缥缈的缱绻里醒来,兀自的恼怒如银屏乍出,渐渐覆盖他的羞耻。
一抹红晕铺上他的耳根与脸颊。
“不知羞耻!”他羞愤地转头离开,又冷厉地讽刺她:“确实适合勾引男人。”
他急匆匆地逃离有望年的地方,仿佛有她在的地方就是热火岩浆。心脏跳得快让他呼吸不过来,满身燥热却无处安放。
窘然而愤怒的他紧紧握住剑,飞身跃起,气冲冲地把院子里的一棵柿子树砍成秃木桩,心情才渐渐安抚起来,有些狼狈地用布帕擦拭剑刃。
等拿了秘笺,他要把她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可是……为什么……是甜的……
青霄阁的马车缓缓驰来,苏家管家前来带人,望年披上披风,系上面纱,与旁的胡姬、乐班子一起进入青霄阁。
下了马车时,有人上前抬手扶她,她抬眸望去,是异域装扮的楼玉树,冷着那张欠人五百万俩的脸,又报复地捏她手指。
谢景宸与黄橙紫一样西域装扮,脸上故作一些丑装,看起来有些滑稽。
青霄阁壮阔宏伟,富丽堂皇,气派十足,望年新奇地抬头四下打量。直到到达厢房时,她望向高楼之尖,却与天楼上居临高位的睥睨者遥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