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星披麻戴孝,哭红了眼睛,转头看到望年与楼玉树等人,委屈地发出哭腔:“师傅师娘,你们怎么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老人家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寿衣。骨瘦如柴的身体裹在寿衣里,安详的面容带着丝丝温柔的笑容。
他一回到家里就被杏花大娘告知,阿婆在两天前逝去。如黑夜笼罩,他顿时眼前一片模糊。怀里的钱没来得及给婆婆吃顿好吃的,却用来给阿婆送行。
他恨老天爷,为什么不等一下他?为什么要他与阿婆都带着遗憾,天人永隔。
杏花大娘说,阿婆瞑目之前一直在叫他的名字,然而他再也听不到阿婆的声音。
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此刻,他对白桥桥阿婆感同身受,那种无边的寂寞重重地萦绕在心上,没有根与归宿的恐惧如影随形。
虽然不认识宋仰星的家人,但他们还是为阿婆上香祭拜。他们帮忙把阿婆抬进棺材,一起送到郊外下葬。
宋仰星犹豫了好一会儿,厚着脸皮跟对他爱答不理的楼玉树说:“师傅,我以后可不可以跟着你?”
“你再喊我一声师傅,我送你下去见你家人。”
宋仰星闭嘴,委屈地瞅瞅望年,小声地喊道:“师娘。”
谢景宸见着这小孩很聪颖,胆识过人,示意谢安开口。
谢安点头,清了清雄浑的嗓子:“你可以跟着我。”
楼玉树冷厉的眼底闪过丝丝狠戾的寒气,不禁冷嘲热讽:“什么都跟我抢,他跟你了吗?”
谢安:“你不是不收他嘛?”
楼玉树:“关你何事?”
气氛冷凝了几分,望年傻笑几声,用手顶了顶宋仰星的手:“爽吗?有两个高手争夺你。”
“嘿——”宋仰星难为情地挠挠脸。
楼玉树转头凝视着事不关己的望年与宋仰星,离开之前扔下一句:“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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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年:“????”你这病娇怎么不走寻常路?
望着他离开背影,望年给谢安竖起一个大拇指:“真厉害。”
谢安不好意思地露出憨实的笑容,揉了揉宋仰星的脑袋:“开心了?弄好你阿婆的事,赶紧给你师傅敬茶。”
宋仰星满眼星光地注视着阿婆墓碑,朝她跪拜:“阿婆,等我学有所成,我就回来看你们,你们放心,师傅好厉害的。”
二月的原野依旧萧条荒芜,地衣萌发出模糊清润的淡绿,它们转折蜿蜒了好几个弯才胆怯地探出冰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