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提走购物篮,琴师就笑着拍拍他的后背。那落到他身上的手掌很软、很暖,就好像东大陆给他的感觉一样。他快速地眨眨眼,状似无意地往前辈那边靠近,而后询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先去你们那儿,还是……”
“先陪我回家一趟吧。”琴师一边回答着,一边收起个人设备,电子账单在他的屏幕上闪烁一下,转眼间又消失了。钟宛轻轻应声,随他一同走出大门,绕过广场前往他家所在的居民区。
琴师家里虽然没有别人,但还是热闹非凡。那扇门刚打开不久,他养的小狗就扑出来,争先恐后地迎接他回家。钟宛跟在他后面进去,险些被热情的小狗们绊一跤,这些小狗非常亲近钟宛,他只是立在那儿,瞧了它们一眼,它们就仰着脑袋,快快乐乐地冲客人摇起尾巴。
它们表现出善意,钟宛也不好冷淡以对。于是他在琴师家中帮忙喂狗,随后又陪着它们玩耍,直到过了十点钟,才提出要回家。琴师觉得时间确实也不早了,便亲自送他回去,将他送到家门口之后,琴师又出言提醒:“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工作了,记得按时去空青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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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生气,希望明天心情能好点儿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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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钟宛认识的几乎所有天时成员都会对他描述隐者的严厉、严格,可他还是觉得这名首领性格里或许具备散漫的一面,因为和东大陆的其他集体相比,天时的工作时间可以说是很短。他们早晨九点钟才开始为集体奉献,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就没什么事可以做了,比起另外那些受压迫的可怜虫,听从隐者号令的他们过着一种堪称幸福的日子,不过旅人也说,从前的空青大楼并不是这样的,据她所言,当年那不归隐者管辖的空青集团,完全就是一个庞大的不知疲倦的机器,为集团效力的人,也都是冷冰冰缺乏正常情感的机器人,并且他们异能者当时也被大环境束缚,不得不放弃自由,接受每个月仅有两三天假期,还有可能突然加班的生活。
东大陆人所用的某些名词,在钟宛听来比较陌生,好在他也理解它们大概的意思,不会出现沟通困难的问题。只是他也无法想象他未尝见过的场景,旅人同他讲了许多,他仍是那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旅人见状,干脆打住,对他笑笑之后,就转而探听起他和琴师相处的情况。
钟宛称呼他们,一般使用代号,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和大家的关系不是很亲近,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但旅人往往会把同伴的称号和本名混着叫,这大约是她与众人都相熟的缘故。这会儿她提到琴师,就亲切地去掉朋友的姓,只念后面两字的名,钟宛听了突然有些羡慕,正准备张口回话,却望见前辈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还端着两只咖啡杯。
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戴承颜便笑了,随后又把手中的杯子往前一送,问他们是否要来一杯,提神醒脑。然而他们都不太能接受咖啡苦涩的口感,探头往杯子里瞧了一眼,旅人就摆摆手,道:“你还是把它送到实验室,给先生喝吧。我觉得除了先生以外,我们基本上都欣赏不了它。”
咖啡确实是那位先生点名要的,中途将它们分享给别人,的确显得不太礼貌。琴师歪着头想了想,最终决定以先生的需求为上——隐者十分重视这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随后又得的兄弟,如果让隐者知道有谁怠慢了他,那个懒家伙的工资就要危险了。
才想到这儿,就有一只黄眼睛的机器人滑了过来,那张显示在电子屏上的卡通面孔气势汹汹地瞪着手捧咖啡的“侍从”。几秒钟后,它的头顶刷地浮现出隐者的脸,此人一言不发,目光中却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戴承颜见状,只好迈开脚步,端着咖啡走向长廊另一头的实验室。
望着戴承颜离开的背影,杜和铃“嘿”地笑了,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钟宛转头看她,又不放心地瞧了那机器人一眼,而她浑不在意这小东西的监视,居然无视了被它投影出来的上司,还揽着钟宛的肩,要带他去茶水间。钟宛脸皮薄,不懂如何拒绝她,所以乖乖地被她带走了,之后她一边接热水,一边继续先前的询问,仿佛琴师是什么服务业的工作人员,她要在这人进行服务后,收集顾客的反馈。
诡异的联想使钟宛尴尬,因此他沉默了好一阵,才如实回答。杜和铃听到他的“评价”,就认同地点点头,而后又说:“每个刚加入组织的新人,都能得到他的关心,而且他的关心总是持续不断的,如果哪天他不关照你了,要么是因为你脱离了组织,要么是因为你在哪次活动当中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