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里,我才从村头爱打听八卦的刘奶奶口中听见隔壁村死了个神婆的消息。
彼时刘奶奶拉着我的胳膊和我绘声绘色的张牙舞爪描述:“哎呦你可不知道!你被带走的那天晚上,神婆住的老宅子突然就塌了!
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打了好响的雷!旁边的人只听见轰轰隆隆惊天动地的声响,还以为是雨下的太大造成山体滑坡泥石流了!
结果穿上衣服出门一看,是神婆家没了。看那房屋倒塌成碎渣的状况,不像是普通的大雨把房子淋塌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塌的。
砖啊瓦啊,连房梁都碎成粉末了!雨下得太大邻居们也不敢过去查探,第二天跑过去一瞧——
你猜怎么着,那神婆就七窍流血的躺在砖瓦堆里,死不瞑目眼瞪的老大了,吓死个人!”
描述完,还一脸高深的摇摇头感慨:“一定是她平时造孽造太多了,泄露了天机,老天爷惩罚她呢!”
而我却在她说完,默默转头看身边跟着的这位广袖长袍,身形颀长,仙风道骨的仙家大人,抽了抽唇角,用口型问他:“你shā • rén了?”
他颔首:“嗯。她该死。”
原来那天晚上我听见的房屋倒塌声,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
刘奶奶刚拉着我八卦完这件事,她家小孙子就出现在路那头朝她招手喊她回家吃早饭了。
她临走,又拉着我的手好心嘱咐:“这次回来可躲紧些啊!你奶奶都为了你哭两天了,下次你舅妈再进村,我看见了就给你家打电话!”
我感激地点头:“好。”
她乐呵呵的说完,就一路小跑着去找路那边的小孙子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不由自言自语的喃喃:“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奶奶这个村子的邻居,看起来要比舅妈那里的邻居和善多了。”
回过头,目光落回跟在我身畔的男人脸上,瞧见他的墨发上沾着一片草叶子,我呆了下。
但他好像对我发呆的点,产生了一丢丢的误会。
“这样瞧着本座做什么?是觉得本座shā • rén如麻,双手沾满了鲜血,怕?”他的语气,要多冷就有多冷。
我无奈叹气:“没有。”
主动凑近他,我踮起脚,伸手把他头上的草叶子摘了下来,“我、你头上长草了。”
还是绿的。
他见到草叶子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是错怪我了。
也许是为了弥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大手握住了我的手,拿下,牵住,松口气,浑身摄人的寒气都收敛了回去,用着比三月春风还柔和的语气和我说:“本座是蛇,你不怕?”
我噘嘴委委屈屈:“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