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多的却是悔,后悔嫁给你,后悔爱上你,后悔喜欢你,后悔做了这个皇后,我如果不是皇后,我身边的那些无辜人,就不会白白丢掉一条性命了……
后来,我生病了,生病期间,我想了很多。
我觉得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或许即便没有爱上你,没有被囚在冷宫做这名不副实的皇后,我的人生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暗淡无光的度过。
久而久之我就将一切都看淡了,看明白了……殒命在冷宫后,我甚至都没有太多感慨。
黑白无常也问过我,可有恨你。
我那时就清楚的告诉了他们,我不恨了,只是心中稍有不甘,所求未得到,总会有遗憾。
黑白无常说,我是寿数未尽灵魂离体的,属于自戕,我还有两个月的阳寿,即便下了地府黄泉,也要先在枉死城待到生死簿上正常寿尽之日才能进入下一个程序,接受四殿判官的审判。
与其在枉死城同众鬼撕斗两个月,不如放我在阳间再游荡两个月,待两月后他们再来引我魂魄入黄泉。
无常离开后,我先回了宫外的长公主府,本打算在府中清闲度日熬完两个月的,可,三日后,你为我殓尸入棺,你动了我的尸体,我的魂魄也不受控制地回到了皇宫。
我见到你在宫中亲手为我焚香烧纸,见你对着我的灵位发呆,见你亲笔题下吾妻安安四字,写了我的生辰八字,压在了我的神位下,我突然,生起了一个离谱的念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并非像往日明面上那样对我薄情冷淡,毫无兴趣……
你从前,从未唤过我安安,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生辰八字,我以为,你至少得调一下皇家族谱。
你平素那样不在意我,怎会将我的生辰都记得那么清楚呢!”
他在我说话时就已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自己一袭深青色衣袍,墨发如瀑倾撒在我裸露的肩膀上,衣衫褪去,只余一件ru白色的里衣。
衣襟松垮地挂在胸口,结实精致、沟垒分明的性感胸肌看得人一阵鼻头发热充血……
这人的身材,是真的完美诱人。
他眼底的欲色翻涌,欲望值达到了顶峰,发烫的大掌握住了我的腰肢,欺身侵入,引得我一阵脊背发酥刺麻——
灼热的吐息燎红了我的耳垂,他力度适中地控制着心中欲念,狠狠吻了下我的唇,之后又去舔磨我的脖子,气息微颤地说:
“从始至终,在我心里,娘子都是唯一的妻。我妻子的生辰,我怎会不记得……娘子,第一年你生辰,我在边关,命人给你折了边关的乌梅,你是不是,不晓得那是我送的?”
“乌梅……”
我咬住唇角,承着他的爱欲,后背汗水淋漓,拧紧眉头诧异道:“那乌梅,是你送的?花房的宫人送花的时候,我在外面散步,回来看见了乌梅,我还以为是花房培育出的新品种……他们没告诉我,是你送的。”
他无奈叹息:“这些狗奴才,我就知道他们办不成事!”
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了变化,我赶忙摁住他的身子,避免他迁怒我:“我生日那个时候,梅花都已经开败了吧……边关到京都,至少三个月的路程,你是如何让梅花折下,一直未败的?”
他用齿尖磨了磨我的耳垂,轻声叹道:“边关气候同京城大不相同,边关苦寒,梅花常年可绽放。
我折了一筐乌梅给你,在你生辰前半个月就折下了,命人八百里加急,才在你生辰当天给你送过去的。
梅花用了特殊的药水保持生机,可即便如此,那一筐乌梅,最后也只余下三分之一还能赏。在边关,百姓们将乌梅视为圣洁的花神女,我妻子,在我心中,也是最圣洁的神女。”
我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有点不高兴:“是神女,却不是老婆,不是爱人。
你倒是挺喜欢送女孩子花的,送我乌梅,是觉得我是神女,送贵妃桃花,还亲手给她簪在鬓边,是想和她长长久久,执子之手,宜室宜家么?”
你是真的懂送花的!
他心虚了一下,然后暗暗加重了力度,吻着我的脖子厚脸皮道:“我知错了,那是演戏,桃花哪有乌梅珍贵,娘子,我爱你,只想与你长长久久,执子之手,宜室宜家。”
“你、轻点!”我喘息着推他。
他不要老脸地黏上来,“桃花,朕不也给娘子送过。娘子第二年生辰的桃花灯,第三年生辰的纸鸢,第四年生辰的风铃,第五年……”
我翻了个白眼:“第五年你没送!第五年我都快病死了!不过……桃花灯和纸鸢,竟然都是你送的,我还以为是丫头们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