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陆癸看着少女故作坚强的样子唇瓣微微上扬。
“郡主,别怕。”
他站起身,将少女握住的衣袖撕成了长布条。
随后他又用布条将顾阮的双眼遮挡了起来。
顾阮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本能的朝着陆癸的方向抓去,却只有一片虚无。
“陆癸,你要去干嘛?”
“我自幼习武。郡主别怕,我去去就回。”
“你,你须得活着回来。你若是,若是我就把你骨灰扬了。”
“好。”
陆癸笑意更浓。
原来盛名在外的昭华郡主说到底也只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
陆癸给顾阮塞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后,异常坚定地下了马车。
独留在马车内的顾阮听着窗外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握着匕首,头一次觉得陆癸还是有那么一点像个男人的。
系统看着素来心高气傲的宿主如此落魄的可怜样儿,顿感内疚自责。
说到底,还是她级别太低,什么权限也没有。
“反派还是很好的吧。危难关头,人家是真的敢上。”
“那确实比你有用很多。”
顾阮懒得理系统,她一颗心都悬挂在了马车外的陆癸身上。
也不知道陆癸说的是真是假,活的那样艰难谁会教他武术?
她就怕陆癸是诓她的,她平生最讨厌欠别人人情。
从来都是别人欠她的,还没有她欠别人的。
“别这么说嘛。没有我,你哪里知道他还有这么多的用处。你别担心他了,人家是反派,强得很,谁能打的赢他啊。”
“人都是血肉之躯,就算是磕着碰着也会很痛的啊。”
想到父亲从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顾阮鼻头一酸。
每次与滕国开战,待父亲走后她每晚都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泣,时不时还会懊恼为何父亲要做这个天策上将军。
身为百姓心中的战神,父亲的肩上承担了莫大的责任。
父亲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伤痕,还笑呵呵地哄着她说一点也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大片大片的血,肯定很疼。
可就在三年前,她的爹爹也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
她顾阮当真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了。
什么顾家满门荣耀,她才不在乎,她只想要最宠爱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