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公子不计前嫌救我们家郡主。”
再经历了心急如焚的等待,又经历了杳无音信的绝望之后,张嬷嬷对于陆癸不吉的预测是彻底不信了。
此人若真是晦气,郡主今日也不能活着回来。
是她被猪油蒙了心,轻信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和道士的胡说八道。
陆癸忙将张嬷嬷搀扶起来。
“郡主才是我的恩人。”
少年柔柔弱弱又白白净净的样子让人实在难以想象他能在刺客的围堵中救下郡主,唯有他里衣上斑驳的血迹能证明一二。
张嬷嬷看着陆癸,头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陆公子的外衣呢?”
陆癸顶着众人感激又炙热的目光不习惯地垂下头。
他神情羞赧,眉眼低垂。
“在打斗过程中被撕碎了。”
张嬷嬷忙上下查看着,眼里尽是担忧。
“哎呀,没受伤吧?要不要让府上的大夫来瞧瞧?”
“只是手臂擦伤。”
“手臂擦伤也不得了了。你们几个还不快去让大夫给陆公子看看伤势?”
丫鬟们缩着脑袋,小声道:“可是大夫这个时候睡了。”
“睡了就喊起来嘛。快去!快去!陆公子可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你们真是没眼力见。”
张嬷嬷一手拉着陆癸,一手牵着顾阮朝语书院的方向走去。
三人月下并肩而走,远远望去倒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妇在和婆婆说着家常话。
“郡主,你们怎么会去那偏僻的地方?我们顾家虽忠烈刚直,可在这朝堂上一个无政,如今将军已牺牲,顾家对于任何人更是没有半点威胁。到底是谁想要残害您啊!”
提到顾钊,张嬷嬷神情悲痛,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迟迟未落下。
顾阮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
“应该是车夫和不轨之人联手。但车夫已死,还请嬷嬷替我善待他的家人。给些银子让他年迈的父母能够安度晚年,他毕竟在我顾府多年。”
此事的确蹊跷,车夫是顾家的老人,按理说是不会被旁人的一些金银所收买。
再者说看车夫的样子,显然没有想到引来的会是刺客。
贪财之人,无福消受也是无用的。
张嬷嬷点点头,一一应下。
“郡主心善,老奴一定会做好他的身后工作的。”
走到语书院门前,顾阮又继续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