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奢靡的布置在简陋的弘文馆中显得格格不入。
见少女半天不搭理他,陆癸再次委屈巴巴地开口:“郡主,我真的很烦么?”
顾阮被扰的猛抬头,正要训斥时,少年湿漉漉的眸子宛若二月融雪时的春水般撞入她的眼中。
他皮肤白净,明眸皓齿,眼眶微红。
顾阮不得不再次感叹陆癸当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不做女子实在是可惜了他这份美丽的皮囊。
顾阮再大的怨气也被这楚楚可怜的外表堵在了唇齿间。
恶毒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原本冰冷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起来。
“你不烦,一点也不烦。你若是少哭一点,少说一点话,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兄长。”
陆癸缓缓点头。
娇俏的姿态与那矫揉造作的男宠有何区别?
顾阮没眼看下去。
其实若是陆癸再壮实一点,皮肤黑一些,勉勉强强做她的男宠也不是不可。
但她实在是对一个这样柔弱如女子般的男人没有半分心动。
何况父亲已经将他收为义兄,若真纳为面首岂不是让人笑话。
旭日东升,蒋夫子背着双手佝偻着腰走进学堂。
还未等风烛残年的老人讲话,顾阮就已经困意袭来。
之前是只要听到蒋夫子说话她就会困,现在已经到了只要看到蒋夫子的脸就困得不行的地步。
她双手撑着头,脑袋昏昏沉沉地垂落着。
迷迷糊糊中,蒋夫子的声音传来:
“科考将至,虽贼寇作乱,但皇上仍旧下令准允学子们可以通过游学的方式提升学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老夫会带着书童四处授课,你们可以选择留在学堂备考,也可以选择去其他处游学。
游学一路坎坷,学海无涯苦作舟。你们可以几人在一起前往各地游学,只要在二月春闱前带齐东西准备考试就好。需要去游学的学子没人申请一块弘文馆令牌,想要安心备考的学子若是有疑问弘文馆内其他夫子也可以为你们解惑。
天子爱才且重才,到了科考的最后关头大家万万不可分心啊。该讲的东西老夫都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路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听到游学二字,顾阮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