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本也没抱有什么指望。
她正欲答应,秦穆已经兴高采烈地强行插了进来:
“婉婉,郡主若是不愿意去就算了。我们三个人去也很不错啊。而且好像江兄也不是很想去,不如就我们二人去吧?”
“本郡主都还没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插嘴吗?秦太尉的孩子怎么会养得这般没规矩。”
顾阮翻了个白眼。
秦穆当即气的呼吸不上来。
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顾阮:“你,你,你说我没规矩?我看你才是”
话还没说完,陆癸已经起身紧紧地抓住秦穆食指。
“秦公子手若是不想要了,也不必这么麻烦。”
背对着顾阮,少年的声音温柔又无辜,可正对着秦穆的那张脸却布满阴沉与戾气,黑瞳中全是狠毒与威胁。
在顾阮面前素来温润如玉的皮囊彻底被撕下,眼前的少年更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攀爬出来的邪物。
恐怖又危险。
秦穆吓得说不出话。
真的有人可以做到一前一后如此大的反差么?
强大的冲击力以至于让秦穆忽略了食指关节的痛楚。
顾阮见秦穆痴痴傻傻的模样便也没再多计较。
“陆癸,咱们别和这种嘴欠的人一般见识。”
空灵的声音传来,陆癸瞬间松了手。
他转过身,白净的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少年站在风中,寒风将他发丝与衣衫吹得凌乱。
可越是如此,越显得他柔弱,宛若盛放在三月暖阳里的梨花般娇嫩。
秦穆看着这像变戏法似的脸愣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陆癸,又看了看顾阮,整个人宛如受到了暴击。
“郡主,这陆癸你知道他刚刚”
宛若被毒蛇盯上的目光扫来,秦穆下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总有一种今日若暴露陆癸的真实面孔,明日他就要暴尸街头的错觉。
忽然觉得陆癸挺适合在戏班子里唱戏的。
这变脸真的太绝了。
如此绝活要是在戏班子里,绝对当得上长安城唱戏第一绝的名头。
顾阮不耐烦地看着秦穆,眼里全是嫌恶:
“你想说什么?”
原先她还嫌弃陆癸多话,现下看来秦穆才是更胜一筹。
是她错怪陆癸了。
顶着陆癸的视线,秦穆当然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垂着头,尴尬地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