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癸烦躁的情绪稍稍缓解。
他不懂爱,对于这些更是不甚了解。
自小他就被亲生父亲丢弃在马厩里生活,时常还要遭受陆家下人的欺辱,除了奶娘从来没有什么人关心过他。
来到顾府以后日子虽然好过了些,可还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唯有天策上将军会关心他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但那段时光太过短暂了,几乎转瞬而逝。
让他还没尝到什么甜的滋味就再次被架在了舆论的最中心。
他有时候甚至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当真是他不吉才导致那么好的一个人死于非命。
再后来他得知真相,内心只剩下了满腔仇恨。
他未曾体验过被爱的滋味,也不知如何去爱惜和珍爱一个人。
对于顾阮,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只有阮阮才能让他深陷于沼泽、隐埋于黑暗的心得以重见天日。
若他一直待在昏暗的角落中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大抵还是可以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的。
可阮阮偏要给她打一束光。
哪怕是遭人非议,她也要闯出重重障碍护着他。
见过曙光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再回到一个人终日活在混沌与阴霾中的生活?
若人真有轮回之说,别说是这一世,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阮阮永永远远都只能是他的掌中之雀。
“我与郡主只是兄妹而已。”
陆癸说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掀起万千浪花。
“兄妹也很了不起了啊。这世上有哪个男儿能被郡主当做兄长一般对待?只有陆兄你有这个本事。”
秦穆紧紧地贴着陆癸,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陆癸不适地推开秦穆,语气格外平淡:
“你若真心爱一个人,不择手段便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努力在她心中留下一个位置。实在不行,就算是天涯海角也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秦穆僵硬在原地,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
这天底下谁有这个胆子敢对昭华郡主不择手段?
更别提把郡主强行锁在身边。
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啊不对,砍头还算是轻的,不诛九族都算是佛祖保佑,祖坟冒青烟。
再者说,他若是真用这个方法把宋婉强行缩在身边,那他与宋婉才是没有半分可能。
秦穆讪笑一声,又将陆癸的胳膊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