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靠着纸鸢,有些是靠着鸽子,还有些是爬城墙逃出来后一路奔到军营里递投名状的。
陆癸接过那些信纸,仔仔细细翻看着。
百姓们把而今有关平遥的具体事宜交代的很详细。
有些甚至写的是血书,里面诉说着滕国自占领平遥以后作的恶。
这些信息与他得到的信息无异,甚至更为细节和具体化。
有了这些,想要攻克平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自古以来,失民心者是永远坐不稳帝王宝座的。
只可惜,滕国君王似乎是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刚愎自用,还多疑,与箴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癸放下厚厚一沓信纸,吩咐道:
“来军营的,你们仔细甄别。莫要是滕国那便混进来的。若是碰到可疑的,先把他们安置在襄州别处。”
“是。”
林苍领命欲转身离去。
陆癸忙喊住他:“等等,我让你请来的大夫,你请到了么?”
饶是顾阮说自己能活到八十岁,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要听到大夫确认说顾阮身体无恙,才能彻底心安。
“请到了。大夫就在营中。将军您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林苍面露担忧。
两军交战之际,主帅受伤会降低士气。
且他们将军骁勇,倘若沦落到暗中请大夫的地步,定然是伤及性命的伤势。
“不是我,是公主。”
“啊?”
“啊什么,先去把大夫请过来。”
“是。”
林苍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不多时,大夫拿着药箱在陆癸营帐门口候着。
由于顾阮的到来,陆癸将曾经宽敞的营帐让给了顾阮。
他办公事时,则挤在营帐旁临时搭建的帐篷内。
陆癸起身走出帐篷,带着大夫进了营帐。
顾阮此时还窝在床榻上睡觉。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来。
陆癸从被褥中,攥着少女纤细的手腕拿出被褥。
大夫在陆癸的凝视下,咽了咽口水,隔着一层帕子小心翼翼地诊脉。
他已经听说了,这小姑娘是当今的昭华长公主。
营帐外的护卫还是皇上亲自派人来守着她的。
而这位死死地盯着他的,应当就是辅国大将军。
辅国大将军骁勇善战,倘若公主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岂不是要把他拖出去斩了?
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大夫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公主身体有什么异样?”
陆癸压着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公主已经有喜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