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部经理冯秦喉头一梗。
付广达捋了捋微乱的头发，本来就没几根的发丝，这下歪斜着挂在一起，莫名有些滑稽。
他深吸口气，想镇定下来，可还是没忍住踹了一脚凳子。
凳子歪斜，砸到了冯秦脚面，冯秦没敢躲，硬生生受了。
付广达用力攥着冯秦的肩膀，脸上挂着狠辣，“来，冯秦，你把今天跟元富打电话的过程一句一字给我复述一遍，差一个字，我唯你是问！”
冯秦忍着脚痛和肩膀痛，战战兢兢复述，连一个“了”字都是斟酌再三讲出来的。
仔细听来，倒是没多大问题，付广达松了手，给冯秦抚平西装外套。
他转身看了看菜面，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算上酒水，这一桌花费都快五位数了。
不仅如此，更可恶的是，现在还有邵璟奕这个麻烦在一旁盯着，今天这个招待，他卡着招待上限申请，结果连零头都不够，还得自己贴了大部分。
他不甘心！
跟踪了两个月的项目，就差今晚这一哆嗦，贷款合同他都带来了，这人怎么就不来了？
无声咒骂几句，他才平复心情又给元富打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付广达赔着笑，“赵总，您贵人事忙啊？老弟这还在包间等您呢，您一会过来转一圈呗？咱们来个第二场。”
电话那头元富食品的赵总看了身旁江景和邵璟奕一眼，笑着打开扬声器回复：“付行长，不是老哥故意下你面子，是我这真有事儿，你也知道我这业务繁忙，改天老哥单独请你怎么样？”
眼看着江景和邵璟奕碰了个杯，他连忙也端起自己的酒盅，“诶，付行长，我这忙，先不给你说了啊。”
电话挂断，赵总把酒盅换成了分酒器，起身道歉，“江总、邵行长，实在不好意思，这付行长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您二位放心，江氏给了这么优厚的条件，我肯定全力配合这次收购事宜，场面话我不多说了，先干为敬。”
邵璟奕笑着摇头，跟着起身，“主要还是元富自身的实力强劲，江总才会在多家食品公司里选中贵司。”
他把酒杯也换成分酒器，“这样，我也来陪一个，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赵总被哄得心里熨帖，见邵璟奕这么有诚意，脸上的笑又真挚了几分，“顺利顺利。”
这边饭桌上觥筹交错，那边付广达却吃了闭门羹，脸色难看得要命。
斜眼瞟了眼冯秦，他便心念一动。
“咳，冯秦啊。”
冯秦垂首应声，“付行长，您吩咐。”
付广达：“今晚我忘带钱包了，你帮我垫一下，明天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