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穗笑着说谢谢。
午后暖阳透过阳台落地窗,大片倾斜而落,照应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盛穗不由惬意地眯起眼睛,起身去客厅阳台想看小区绿景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周时予打来的电话。
“刚落地下飞机,等人接机后就去酒店。”
不知是否因为背景人声嘈杂,盛穗敏锐感觉到,周时予今天声调较平时有细微上扬,语速也快些:“车程大概一到两小时,对方有专车接送。”
“嗯好,”盛穗听对方安全降落、至少去住的是酒店,终于放下心,“你昨晚是不是没怎么睡,不着急就先回酒店休息下,都身体要吃不消。”
想起男人上次熬夜后、连唇色都微微发白,盛穗又忍不住补充:“赚钱总有时间的,又不会睡一觉就跑掉。”
话落,听筒那端响起周时予有磁性的一声沉笑,回荡低音听的人耳热。
“好,听你的。”
周时予顺从答话,事无巨细地自然问起她生活:“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早午饭有好好吃么,冰箱里放了些吃的。”
“看到了,”回想起满冰箱的食物,盛穗心底难免一阵柔软,“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储物柜第二层还有配比好的冲剂,左边助眠、右边补气血,晚上睡前记得泡一杯;冰箱冷冻柜的最下面,还有以前没吃完的藜麦包子和烧卖,米饭吃腻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蒸热一下……”
印象中,盛穗第一次听周时予不间断地说这么多话,连叮嘱她多吃水果、饭后记得运动的最琐碎小事都一一嘱咐。
想着两人对彼此几乎“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操心,盛穗眼底笑意更深,耐心等周时予交代完,乖顺答应下来。
习惯对方做多话少,盛穗难得见到男人如此健谈,哪怕是通过电话,也不自禁受到情绪感染,轻轻笑起来:
“周时予,听上去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
大概是信号问题,话落后对面忽低陷入一阵长久寂静。
“…还好。”
将近十秒后,周时予才出声回复,声线又恢复往日所熟悉的低沉柔和,只是听着不大自然:“你刚才说要在朋友家吃完饭,带上药了么。”
“带了,”经过上次医院陪许言泽的经历,盛穗现在只要出门,长短效胰岛素笔都会随身携带,“但我应该不会留宿,不放心平安一个人在家。”
“想玩就留下,”周时予提出另一种解决方案,“陈秘书会去家里接平安,你的事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