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席?他怎么了?”
许识月目光停留在天边若隐若现的星光上,“他是不是在酒吧认识一个叫林辰的女生,那个女生不知从哪打听到我是你女朋友,找到我,转了五千块给我,说要我转交给你,要你帮忙还给席慎。”
顾旸更懵了,“还?五千?这对老席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他平时生活费都是自己勤工俭学赚得钱,连杯奶茶都舍不得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女生把钱转给我了,我转给你,你给他吧。”
席慎和林辰的事,并没有对顾旸多说,顾旸谈恋爱后对席慎的感情关注也少。
他只知道席慎和那位辣妹分手没再联系,个中细节,他并不知晓。
“那个女生,还对你说了什么。”
“她还说席慎是个穷学生,她有职业操守,不至于去要一个穷学生的钱。”
顾旸冷笑,“职业操守,呵,确实很有职业操守。五千块对老席来说,确实很多,钱我会转交给他。”
许识月放下心来。
不管感情上有没有亏欠,至少,金钱上她问心无愧。
顾旸担心许识月会被林辰那种社会关系混乱的女生带来什么麻烦,关心叮嘱,“找你转钱的这个女生,欺骗老席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人。下次她要是再来找你,你最好别理会。她能骗席慎,说不定主动接触你也不安什么好心。”
许识月收回目光,她看向身边比她要高出半个头的男生,“你就那么讨厌她?”
“算是吧。”
许识月轻笑,“嗯,讨厌就好。”
……
许识月和张杏见面地点,在繁华地带的餐厅。
一段时间不见,张杏脸上看上去和刚做完流产手术时差不多,苍白憔悴,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疲惫,以及忐忑。
看到许识月的那刻,张杏挽住她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辰,看到你真的太好了,这段时间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自从他打我后,每晚我都在做噩梦,梦里经常梦到他对我拳打脚踢。”说着说着,张杏泪流满面,“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他会变成这般模样,以前的他明明很好的,这才几年时间不仅学会赌,还喜欢酗酒。”
许识月很小就从母亲身上见识过男人翻脸不认有多无情,早已对男人不抱有期待的她,听到张杏控诉男友时并不意外。
这世间,最难测,变化最快,便是人心。
至于所谓的爱情,更是脆弱不堪一击。
许识月等张杏哭得差不多后,递过去两张纸,“能和我说说看你男友家里情况下,包括社会关系,工作,平时有什么喜好,这些越详细越好。他既然用你家人来威胁你,我们也可以反过来用他家人来威胁他。”
张杏一直只想怎么防守,并没有想过反击,听到许识月这么说犹犹豫豫的道,“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做不出来……”
许识月眼神微收,“他父母老实巴交,难道你亲人就不善良无辜了吗?他都能对你亲人狠心下手,你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何况目前只是口头上的威胁而已,还没有付诸行动。你男朋友说白了就是吃定你心慈手软,面对这种人,你一味的妥协服软是没用的,他下次只会打你打得更凶。”
“对比自己弱的人能下狠手,这种人,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这种人你不对他心狠手辣,他就会对你心狠手辣,到时候吃亏倒霉的就是你和你家人。”
许识月每一个音调都很沉,声音和往常不一样,没有一丝嗲意。
张杏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是她不曾见过的林辰。
“我男朋友陈磊和我是小学初中同学,我们俩家只隔一条河。他虽成绩不好,但对我一直很好,在我被同学欺负时都是他帮我。在我出来打工时,他也陪我出来一起打工。刚出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有他在,我不知道要被人欺负多少次。”
“刚开始我们都在工厂打工,我和他都在服装厂做衣服,有些手艺,也能攒钱。但后来工厂压榨的厉害,并且两个工厂都倒闭后,他有个朋友在酒吧做销售卖酒,说赚得很多,于是介绍我过来。工厂的生活太苦了,再加上还欠薪,看到他朋友赚得这么多我就心动了。他呢,也跟着出来在酒吧当保安。”
“我做的都是比较正规的场所,虽然里面有些乱,但你只要自己不愿意的话,也没有人会逼你。可是陈磊在这种场所待久后,渐渐就开始学着抽烟喝酒dǔ • bó,甚至还和我身边的小姐妹……”
张杏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才继续往下说,“当他看到那些客户开着豪车,动辄一晚上消费好几万后,他就开始喜欢和我埋怨这个社会的不公。有次和客户起冲突后,他保安干不下去,又去洗车,帮人要过债,做过销售,总之换了几份工作,但都做不长。有时候赚得多有时候赚得少,起初工资还会放我这里,后面自己都不够用。”